“钱诗瑶!”
他猛地转头,声色俱厉地大喝:“设局构陷同门,甚至不惜下毒谋害,此乃十恶不赦之重罪,你还有何话可说?”
钱诗瑶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彻底瘫软在地。
她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抬起头,看了一眼萧辰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又看了一眼皇甫云那张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狰狞面孔,她知道,事到如今,只有说出真相,或许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我,我说……”
“都是皇甫师兄,是他逼我这么做的……”
钱诗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微弱而嘶哑地开口。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一道凌厉无匹、快到极致的剑光,毫无征兆地在昏暗的废丹房内骤然亮起。
“你这个贱婢,竟敢诬陷你,当真是活腻了!”
皇甫云的声音如同腊月寒风,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碴。
那道骤然爆亮的剑光,在昏暗的废丹房拉出一道凄厉的银虹,快到让人只觉眼前一花,便已撕裂空气,带着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径直洞穿了钱诗瑶单薄的胸膛。
噗!
一声闷响,像是熟透的瓜果被戳破。
钱诗瑶甚至连一声完整的尖叫都没能挤出喉咙,生机便迅速消散。
那双瞪得滚圆的眸子里,充满了惊骇与不甘。
最后,光彩迅速黯淡,凝固成一抹死寂的灰白。
紧接着,身体软绵绵倒在在地,溅起一小片尘埃,与地上未干的血迹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刺目。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名执法弟子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个个张口结舌,面如土色。
他们大概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当着执法堂的面,杀人灭口。
萧辰微微皱眉。
那张始终平静的脸上,终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芒。
他看着皇甫云剑尖滴落的殷红,又扫了一眼地上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心中冷笑。
皇甫云缓缓收剑。
剑身上,钱诗瑶的鲜血如红梅点点滑落,滴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嘀嗒的轻响。
在死寂的废丹房,清晰到令人心悸。
那张英俊而扭曲的面孔上,竟带着几分病态的快意与森然的冷酷。
“这个贱婢,构陷同门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血口喷人,污蔑于我!”
“我皇甫云身为仙宗的一份子,岂容她颠倒黑白?”
“今日出手,不过是为宗门清理门户,替天行道罢了!”
他声音朗朗,仿佛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只是,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狠厉与心虚,却未能逃过萧辰的眼睛。
这番话说得,倒是掷地有声。
只可惜,演技略显浮夸,台词也老套了些。
“死,死无对证了啊……”
一名年轻的执法弟子下意识喃喃,声音都在发颤。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惧与憋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地开口:“此女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皇甫师弟出手清理门户,也算是为宗门除害。”
他顿了顿,斟酌着用词。
“只是,当众格杀,终究与宗门规矩不符。”
“不如这样,还请皇甫师弟随我等回执法堂,配合调查,对外也好有个交代,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