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的祖先?那便让你的好儿子过来好好孝敬啊?让夏桉清理祠堂?姓乔的,”他齿缝出声,“什么时候我的人,你也有胆子动了!”
乔氏瞪着眸子喊道:“我让她做什么了?她做为儿媳,我让她清理祠堂怎么了?祭祖可是老祖宗的规矩!我哪错了?
盛枷厉声喝道,“祭祖?你问问盛若举,敢让我祭祖吗?!”
乔氏气得大口喘着气。
“你,你简直就是个畜生。这么些年了,我对你和颜悦色、百般迁就,你不领情就算了,今日竟这般对待我这个长辈?”
“你对我和颜悦色、百般迁就!”盛枷瞳孔深处翻涌着暗潮,“好一个和颜悦色,百般迁就,你难道忘了,你如今的这条狗命,都是我施舍给你的!”
说着,她一把将乔氏狠狠丢在了地上。
乔氏被摔得狼狈不已,门口围着不少下人,一时间场面很是难看。
乔氏感觉浑身骨头都被摔散了,她一把年纪了,却还被一个小辈如此欺负,多年来积压的窝囊气在这一刻终于再也憋不住,她使劲撑起手臂直起身,对着门外的人道:“都给我滚!”
外面一时间傻掉的下人们,顿时脚步凌乱地四下跑开。
乔氏“呵呵呵”干笑了几声,眼里泛着浑浊阴鸷的光:“对,我的命是你施舍的。”
她眸光又溢出一抹赤裸裸地嘲讽:“可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她声音变得如鬼泣一般:“你忘了当年的那碟桃花酥了,是谁端到你娘面前的?又是谁,喂她吃下的!”
盛枷闻言,眸子猛烈抖动了一下。
整个身体瞬时僵住。
“说我无耻,说我邪恶,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邪恶!”
盛枷手紧紧攥着乌寒,攥到手背的青筋似乎都要断裂。
身体不觉后退一步,眼里一片赤红。
乔氏在连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见自己的话起了效,对着盛枷戏谑地耻笑道:“所以最该死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短短一瞬,硕大的泪珠从盛枷眼眶中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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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回房换了身衣裳,擦干净脸颊,准备再出门去看看。盛枷再次返回国公府,她心里越发有些不安。
她刚走到前院,便听得小翠匆匆跑过来。
带着哭腔道:“夫人,不好了,世子他……”
“世子怎么了?”
“他……”小崔指着门口的方向,然后直接急得哭了出来。
夏桉心里一慌,抬腿大步朝着府门跑去。到了府门处,只见盛枷无力地倚坐在影壁里侧,双手抱紧头部,满面泪痕。
对着靠近的下人不住地冷喝:“滚,都给我滚!”
夏桉惊愣住了。
她想不出短短一个刻钟的功夫,她的夫君究竟经历了什么,变成这般模样。
她朝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声音透着难耐得的心疼:“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盛枷身子明显抖了一下,之后,他捂着头,整个人如一滩泥一样,朝着一旁无力地倒了下去。
夏桉疾步冲了过去:“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