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白尴尬的无法言述,只能陪着笑脸赏光看上几眼?
周安平不忍直视的撇过头去,又嫌弃又好笑又无奈,心里简直五味杂陈。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认个憨货当兄弟!!
一行人在山神庙里安顿下来,七八个鼓囊囊的包袱摞在角落里,又在地上撒了一圈白色的粉末。
说来也怪,这粉末撒好后,原本躁动不安的包袱里的活物,突然就安分了下来,甚至有些瑟瑟发抖,像是极为惧怕这种白色粉末。
李叙白和郑景同惊诧的对视了一眼。
这些镖师们显然都经验老道的。
两名镖师靠着门框假寐,三个镖师则坐在堆在墙角的包袱前,身前还笼了一条火带。
火光在几个人身前晃动着,他们身后包袱里的活物吓得彻底不动了。
而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年轻镖师走出了山神庙,身影在庙门前轻晃了下,便不见了踪影。
“好俊的功夫!”郑景同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周安平和黄大锤围坐在篝火旁,煮了一锅汤水,将又冷又硬的炊饼掰开放在汤里泡软,分给了镖师们。
听到郑景同的赞叹,周安平谦卑的笑道:“郎君过奖了,不过是些糊口的雕虫小技,让二位郎君见笑了。”
郑景同笑道:“周镖头过谦了,威远镖局在京城赫赫有名,大掌柜的神行术令人望其项背,方才那位镖师年纪轻轻的,神行术虽不及大掌柜十之一二,但也足以令人惊艳了。”
“那是,方才那小子可是二掌柜家的小郎君,自小便在大掌柜跟前学功夫的。”不待周安平开口,黄大锤便瓮声瓮气的开了口,言语之间很是自得。
“大锤!”周安平气急了,沉了脸大喝了一声。
黄大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悻悻的闭了嘴。
周安平尴尬的笑了笑:“我这兄弟一向口无遮拦,叫二位郎君见笑了。”
郑景同不以为意道:“周镖头这是说哪里话,威远镖局的厉害之处我还是知道的,黄副镖头方才那话,只有自谦的,没有夸大的。”
周安平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换了个话头:“深更半夜的,不知二位郎君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
郑景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看了李叙白一眼,思忖道:“我们公子是京城人,跟老爷吵了一架,出来散散心,这不,夜深了没来得及下山,就在这凑合一宿。”
这话说的没一句真的,周安平要是能信,那他就是个傻子了。
他打了个哈,知道郑景同是不想说,或是不能说实话,也就没再追问了。
他不追问了,李叙白却忍不住了,气鼓鼓的开口道:“什么吵了一架,老郑,你别往老头子脸上贴金了,我们李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不愁吃喝,老头子为了买卖,非要让我娶个麻子脸眯缝眼,还说什么灯一熄都一样,呸,那能一样吗?嘴长的跟个瓢一样,打个哈欠都能把我活吞了,我可下不去嘴,老头子那么能忍,他自己娶了不得了,正好他俩一个豺狼一个虎豹,绝配!难为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