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西方主流媒体和人权组织立刻发出了尖锐的批评,“贝内德总统公然威胁异议者”、“哥伦比亚滑向独裁深渊”、“富人税政策恐引发资本外逃”等标题占据了版面。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表达了对威胁性言论和潜在侵犯人权行为的深切忧虑。
然后被墨西哥联合国专员:约阿希姆·里宾特洛甫指着鼻子骂,“关你屁事!”
部分欧洲国家议会中,有议员呼吁重新审视与哥伦比亚的关系,并对“系统性清除反对派”的指控表示关注。
而在国内,几家曾经立场相对独立或属于反对派财阀背景的媒体,发表了措辞谨慎的社论,委婉地表达了对“政策激进性”的担忧,或是对“富人税可能打击经济活力”的疑虑。
民间也有人指责阿曼多是“墨西哥扶持的暴君”、“叛国者”、“在摧毁哥伦比亚的经济根基”。
然而,想象中的大规模抗议浪潮、精英阶层的激烈反抗、甚至内部军事政变的迹象……统统没有出现。
怕死啊!
兄弟,真的怕死啊!
阿曼多在联合行动前和行动期间,对国内的政治对手、与毒枭有染的政客、公开唱反调的商界领袖以及顽固的右翼地方势力,进行了一场高效、彻底且无声的“外科手术式清除”。
监狱早已人满为患,而更多的,则是彻底的、不留痕迹的“蒸发”。
剩下的潜在反对者,无论身处政界、商界还是军界,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席位和突然“出国疗养”或“意外身亡”的同僚名单,噤若寒蝉。
阿曼多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碾碎”绝非空谈。
军队高层早已在行动前被清洗、替换或慑服。
再加上墨西哥的士兵……
而对于饱受战乱和贫困折磨的底层民众来说,1200亿美元的无息贷款、基建计划、穷人补助,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
主要大饼很大。
阿曼多描绘的“公平”蓝图,虽然染着血,却戳中了他们最迫切的需求。他们或许恐惧,但更多的是对强力带来秩序的麻木接受,以及对“分一杯羹”的期待。
阿曼多的“碾碎”威胁,在他们看来,是针对“那些骑在我们头上的人”,而非自己。
至于老搅屎棍华盛顿方面,发言人按照流程,发表了一份“温和关切”的声明,老调重弹地提到了“尊重人权”、“包容性对话”的重要性,呼吁“所有措施应在法治框架内进行”。
“出兵干预?”这个选项在五角大楼的评估报告里甚至没有被认真讨论,代价太高昂,收益太渺茫,自己国内还没搞明白呢,最重要的是…
“谁鸟你?”
这句粗粝的街头俚语,精准地刻画了当前的国际现实。
美国不再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挥舞大棒的世界警察,至少在面对墨西哥及其势力范围时,它变得前所未有的审慎,甚至可以说是……力不从心。
阿曼多·贝内德站在总统府窗前,看着首都波哥大相对平静的街道。他知道那些批评声存在,但他更清楚它们是多么的虚弱无力。
一个国家就是因为声音太多,才无法进步!
他对此深信不疑。混乱的民主、无休止的党争、被利益集团绑架的政策、被西方价值观扰动的民意这些都曾让哥伦比亚深陷泥潭。
现在,墨西哥给了他力量,他则用铁与血强行按下了“静音键”。
他要的不是百花齐放,而是一个声音——他的声音,一个能推动国家机器朝着他(以及他背后支持者)设定的方向,高效、无情前进的声音。
批评?由它去吧。
只要枪杆子握得紧,钱袋子有来源(墨西哥的贷款),给底层一点甜头,让潜在的反对者消失或闭嘴,再有一个自顾不暇的昔日霸主……
这盘棋,他阿曼多·贝内德赢定了。
“感谢维克托。”
他现在甚至将感谢耶稣的语气都换了。
……
接到维克托的命令,以及阿曼多总统在电视讲话中那不容置疑的“碾碎”宣言后,墨西哥-哥伦比亚联军对麦德林的攻势骤然升级,如同开闸的洪水,再无任何顾忌。
前次进攻的试探性炮火变成了毁灭性的覆盖轰炸。
天空被撕裂,刺耳的尖啸声压倒了城市里残存的任何抵抗意志。
来自墨西哥炮兵部队的重型榴弹炮、多管火箭炮系统,将“高压政策”的搞到了极致。
爆炸的火光连绵成片,冲击波在狭窄的街道里反复震荡,将精心构筑的工事如同沙堡般轻易抹平,浓烟与尘土直冲云霄,将白昼染成黄昏。
持续数小时的饱和轰炸后,炮火开始向纵深延伸,为步兵清场。
早已在城外集结待命的墨哥联军机械化部队和步兵分队,如同钢铁洪流般涌入城市。
履带碾过瓦砾,装甲车撞开残垣断壁。
这一次,没有复杂的巷战教程,没有小心翼翼的逐屋清剿,只有最简单、最高效、也最残酷的推进方式,用压倒性的火力开路,用钢铁洪流碾碎一切障碍。
推进的速度快得惊人。
麦德林中心城区,一处被炸塌了半边的三层建筑内。
这里是“麦德林集团”残余武装的一个临时指挥点,也是最后几个还能勉强维持通讯的据点之一。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尘土和浓重的血腥味。
墙壁上布满弹孔,天花板摇摇欲坠。
十几个残兵败将挤在相对完好的角落,脸上混杂着泥污、汗水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的武器或损坏,或弹药告罄,眼神中只剩下麻木的绝望。
一个脸上带疤的小头目,外号“蝎子”,曾是这片街区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此刻正徒劳地对着一个滋滋作响的无线电嘶吼:“重复!我们被包围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的杂音。
“蝎子”狠狠地将无线电摔在地上,零件四溅。
他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周围垂头丧气的部下,嘶哑地骂道:“操!”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履带碾压碎石和瓦砾的巨响。
“来了……他们来了……”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年轻毒贩牙齿咯咯作响,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
“蝎子”猛地冲到窗口的破洞边,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探。
街道尽头,一辆墨绿色的庞然大物出现了。
那是墨西哥陆军标志性的步兵战车,厚重的装甲上布满了弹痕和爆炸留下的黑迹,车顶的机枪塔缓缓转动,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死神的眼睛扫视着街道两侧的废墟。
在战车后面,是一队队身穿深色作战服、戴着覆盖式头盔的墨西哥士兵,他们的动作迅捷而精准,战术队形紧密,枪口始终指向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
“是…是墨西哥人!是维克托的兵!”另一个毒贩也看到了,他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地滑坐到地上,眼神瞬间失去了焦距,只剩下纯粹的、无法言喻的恐惧,他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他们来了…他们不会留活口的……”
从英国人那找来的自尊心,一下就被打的遍体鳞伤。
“蝎子”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前次战斗中墨西哥士兵留下的恐怖印象,那精准的狙杀、毫不留情的清剿、对待俘虏的“高效处理”。
瞬间涌入脑海,远比外面轰鸣的引擎和履带声更让他窒息。
他亲眼见过那些试图抵抗或逃跑的同伴,在墨西哥士兵枪口下是如何像麦子一样倒下的。
那份“高压政策”的宣言,此刻化作了窗外那沉默推进的钢铁洪流,清晰地传达着一个信息:投降,或者被彻底抹除。
“蝎子”猛地缩回头,大口喘着气,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破旧背心。
他环顾四周,部下们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有人开始低声啜泣,有人把头深深埋进膝盖,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还有人眼神涣散,仿佛灵魂已经离体。
刚才还残存的一点抵抗意志,在看到那抹墨绿色军装的瞬间,彻底瓦解,只剩下对死亡的原始恐惧和对墨西哥士兵那冰冷效率的绝望认知。
““蝎子”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认命的颤抖,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把枪都扔出去……双手举高……让他们看见……”
投降也许会死,但现在不投降,肯定要死!
你选择什么?
几支破旧的步枪、几把手枪被颤颤巍巍地从窗口扔了出去,落在满是瓦砾的街道上,发出几声闷响。
十几双手,沾满污秽和恐惧,高高地举过了残破的窗沿和墙壁缺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墨西哥士兵的瞄准视线中。
“里面的人,走出来,慢一点,手放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
这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让屋内本就濒临崩溃的毒贩们,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几个心理素质最差的,直接失禁,刺鼻的气味在绝望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阻碍英国佬的麦德林…
在20个小时内,又一次回到了墨西哥和哥伦比亚联军的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