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太后,皇上哪怕再不待见她也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她不孝,皇后怀了身孕无法侍疾,但皇上每日都必须得去坤宁宫请安探望,宫里的嫔妃们更是被折腾得团团转。
太后每次一“病”,宫里便要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宫外,许知春、梁明朗并没有放过荣安伯府。
说三天就三天,冯管家带着一队侍卫和家奴,直奔荣安伯府,拿着白纸黑字的契书,逼着荣安伯那边给地契房契和下人们的卖身契、以及与佃户们签订的契书。
不给?不给那就不走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堂堂伯府,什么时候成了无赖了?
荣安伯夫人又气又急,暗示白姨妈拿出市井泼妇那套撒泼来闹。
怕什么?只要嚯的出去闹,武宣侯府的下人能如何?
不料白姨妈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以往她敢闹,是可以仗势,仗势才能欺人嘛,这会儿面对一群手持兵器、凶神恶煞的大老爷们,又是来自武宣侯府,她躲都来不及,哪儿敢上前闹腾?
她也不是不知好歹、不长脑子的好不好。
白姨妈假装没看懂姐姐的暗示,低眉顺眼,端庄又矜持,把荣安伯夫人气的够呛。
该她耍弄那一套本事的时候,她倒藏得比谁都快了。
荣安伯躲了出去,荣安伯夫人仗着自己妇道人家的身份,什么都推说不知道、等伯爷回来再说,不肯认账。
冯管家便命人锁上所有大门角门,不认账,阖府上下谁也别想出府。
不服?有本事你们去报官。
荣安伯夫人更气了。
荣安伯还以为没事儿了,将近傍晚时分才回来,不料阖府饥肠辘辘,而他一回来就被抓了个正着。
他这才知道今儿府上发生了什么,顿时羞臊得脸上几乎有火烧起来。
“你可真是——”
荣安伯瞪眼想要骂自家夫人,愣是不知道从何骂起,“给他们、给他们吧!”
荣安伯夫人也觉得丢人,实在是没有台阶可下,这会儿她也不想说话了。索性什么都不管了。
冯管家带着房契地契卖身契等等各种契书,总算顺利完成了这趟差事儿。
因为这件事儿,荣安伯府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叫人嘲笑不已。
荣安伯夫人去上香,好巧不巧许知春和陆音也去,狭路相逢,双方都没什么好脸色。
荣安伯夫人满脸愤恨,冷冰冰质问:“武宣侯夫人好狠的心,也不怕报应!”
许知春微笑回敬:“我怕什么报应?有的人做尽了恶事,就算要报应也该轮到她,而不是我呀。”
“还有,荣安伯夫人最好客气点,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荣安伯夫人又气又怒,却不敢耍横了。
这许氏,那是真的半点儿面子也不给她留的,人家现在是侯夫人,她是伯夫人,真要闹起来了,吃亏得是她。
荣安伯夫人肺都要气炸了。
然而还有更炸的。
不知怎的,京城中忽就传起了一阵谣言,说是荣安伯的嫡长女当年并非被人贩子拐走,而是被现在的荣安伯夫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