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
赵楚月恢复意识的瞬间,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太阳穴直达后脑,她没忍住轻哼了一声,才慢慢睁开了眼。
暖黄色的光线,四四方方的天花板,她茫然地眯缝着眼看着,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这是哪里来着?
哦,对,是赵楚耘卧室的天花板。
她很困,闭上眼就准备继续睡了,可只是一秒,又瞬间惊恐地大睁开双眼。
不是,等等!这是哪里的天花板?
她一下子清醒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里四下静悄悄,她的视线快速扫过去,把一切陈设尽收眼底。
这还真是“赵楚耘”的房间,是赵家老宅一楼东侧尽头的,“赵楚耘”的房间。
但她怎么会在这啊?!
赵楚月混乱地抓了抓头发,昨晚……昨晚干什么了,像往常一样的上床睡觉,不记得和老宅有任何关系,她都和她爸妈大半年没联系了,况且她压根人都不在北京啊!
想不通,也记不清了,但身边有人,她低下头看到一个熟悉的发顶,马上伸手把被子掀开一点,着急地叫他:“秦颂,你快醒醒,我们怎么———”
可她话没说完,剩下的被生生夹断在嗓子里。
那不是秦颂。
不是……但也是,被枕头挤压变形的脸颊挂着一点稚嫩的肉,五官脸型都有那么些微妙的不同,是那个人,可分明看起来要再小个十几岁不止。
怎么回事?
她无比诧异,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跳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洗手间。
可洗手间的灯光亮起,镜子里出现的是更加不可思议的画面。
她也变年轻了。
赵楚月几乎要呆住了,她颤抖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热的,不是滤镜或魔术,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不过十几岁,根本还是稚气未脱的小孩模样。
洗手池旁边放着一台款式老旧的手机,赵楚月认得这是秦颂高中时用的,她颤抖着点亮屏幕,时间下方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日期。
2010年,11月3日。
她穿越了。
她站在原地目瞪口呆良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是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人,然后半晌,忽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疼的,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十六岁。
赵楚月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年少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是自己,却又像在看陌生人。
对了,还有外面睡着的秦颂,自己穿来了,那他呢?
她有些忐忑地回到卧室,这时候才注意到床上凌乱得离谱,明眼人都知道醒来前两人干了点什么。
赵楚月爬上床,床垫凹陷的动静也没吵醒熟睡的人,她把被子掀开,还没来得及开口,先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秦颂没穿衣服,全身赤裸地蜷在被子里,从脖颈往下尽是各种嫣红的齿印和吻痕,腰上还有被掐过留下的指印,再往下还有……总体来说,不堪入目。
赵楚月再一次目瞪口呆,僵硬地杵在原地愣了好半天,随即又沉默地爬下床,回到了洗手间。
老天爷,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她坐在马桶盖上抓狂地抱着头,被强烈的视觉冲击震惊得缓不过神来,她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了?海南那破地天热,一年到头都得穿短袖,秦颂不许她留下痕迹,她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听话。
不过就算秦颂同意,她也疯不成这样啊!
自己十六岁的时候下手竟然这么没轻没重,真的假的,这也太夸张了……
她在心里指指点点,把自己从里到外批判了个体无完肤,批判着批判着,走到浴缸旁边开始放水。
十六岁的她也是她,再混蛋不还是自己,人躺在那还没清理呢,她可不是那个毫无责任心的小屁孩,她现在是成熟可靠的大人了。
秦颂的体温比她低,洗澡水通常要凉一点,她按习惯放好水,才回到卧室去叫人。
开口以前她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醒过来的究竟是“赵楚耘”还是“秦颂”,保险起见,她选了个折中的叫法。
“哥,哥,醒醒。”
她凑近了轻声叫他,熟睡的人咕哝一声没有醒,于是她只好稍微用力地晃了晃他,好半天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稍稍转过一点身子,困倦地睁开了眼。
他很显然是已经累得不行了,前几秒眼神落在赵楚月身上都是涣散的,好一会儿才重新慢慢聚焦,找回一点清明。
可清明之后,那眸子里又迅速凝聚出一层恐惧和畏缩来了。
“你……”
他一张嘴,嗓子哑得厉害,声音有些发颤地说:“不行,楚月,今天不能再做了,真的……”
赵楚月又宕机了几秒,然后才在脑子里迟缓地想,哦,这个是赵楚耘。
是十九岁的,对所有事一无所知的,全心全意爱着她的赵楚耘。
赵楚月看着他那委屈又害怕的表情,只能竭力压制澎湃的心绪,艰难开口。
“不做了,当然不做了,”她柔声细语地说:“我带你去清理一下好不好,我们洗完回来再睡。”
赵楚耘没有回答,只是蹙眉看着她,显然不大相信。
赵楚月也不急,就那么微笑着,耐心地等着。
她的目光太过炽热,有着些和平日不同的东西在里面,赵楚耘看不懂,只知道被盯得脸热,慌忙低下头,嗫嚅般地吐出一个“好”。
下一秒,赵楚月起身,直接揽过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从被子里抱了出来。
什么情况?!这一下太过突然,赵楚耘吓得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干什么啊!”
“嗯?去浴室啊。”
“可你抱我干什么,我自己能走!”
“唔,这样吗……”赵楚月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反而用力把人圈得更紧了,亲昵地用嘴唇蹭了蹭他的脸颊,说:“但我就是想抱你去呀。”
赵楚耘显然对她这番说辞并不赞同,不过也挣不开,他被小了自己三岁的妹妹双脚离地地抱着,这感觉太诡异了。
赵楚月把他抱进浴室,看到那一缸放好的水时,赵楚耘明显又有些惊讶。
“我简单冲一下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的。”他赶紧说。
“你现在连站都站不住吧,”赵楚月笑笑,不容置疑地把他放进水里,说:“不麻烦,我陪你一起。”
水温正好,水流柔软温暖地包裹住疲惫的躯体,让赵楚耘的思维倦怠了几秒,一时之间没有理解这个“陪你一起”的含义。
赵楚月起身,干脆利落地脱掉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t恤,也迈进了浴缸里。
几乎是一瞬间,赵楚耘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虾一样,他大惊失色,马上抓住浴缸边缘就要逃出去,被赵楚月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了回来。
“又去哪呀?”她不解。
“不行!我们不能一起,你、你…我……”
赵楚耘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赵楚月把他箍得很紧,他的背毫无保留地紧贴挤压在她的胸前,让他能清楚感受到少女柔软滚烫的肢体,和水一样,顺滑地缠着自己。
“什么都做过了,洗个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她置若罔闻。
她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在这个时间点上他们有很多事还没有做过,这一年六月她摔下楼梯骨折,之后三个多月的时间几乎是动弹不得,推算下来,她康复到能对赵楚耘做点什么的程度,也没多久。
赵楚耘拗不过她,浑身僵硬地被抱在怀里,心跳得像擂鼓一样。
他不挣扎了,但赵楚月的手不老实,好奇地东摸摸西捏捏,赵楚耘是个彻头彻尾的beta,她从前总觉得他这么多年模样都没怎么变过,可十九岁的脸放在自己面前,又惊觉变化好大。
脸圆圆的,还有一点婴儿肥,眼神也不一样,他不敢看自己,目光局促地躲闪着,湿漉漉的像要滴出水一样,眼神是软的,身上也是软的。
两人同居大半年,各自都长回一点肉来,可这还是和年少时不一样,赵楚月摸着他柔软的小腹,摸着本该有一道疤的位置,那里平滑光洁,还什么都没发生。
她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没多久就从腰侧滑了下去,沿着躯体的结构滑进缝隙,摸上了那个隐秘的小口。
半个指节进去的时候,赵楚耘再度剧烈挣扎起来。
“不行!不行,你拿出来——!”
他涨红着脸扭头看她,急得像要哭出来了似的,说:“你说好了不做了的,你明明说了……”
“就是帮你清理一下,你别紧张嘛,”赵楚月马上解释,“不是弄到里面了吗,不弄干净会不舒服的。”
“我可以自己来!”
“你不可以。”她略有些强硬地说:“你清理得根本就不认真,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调整一下姿势,让赵楚耘面对面趴在自己怀里,拉起他的胳膊圈在自己脖子上,侧头亲了亲他的耳朵,柔声说:“抱着我。”
太羞耻了,被自己的妹妹这样抱着,赵楚耘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无言地把脸埋进了她的头发里。
到底是脸皮薄。
赵楚月忍不住想,要是换做秦颂,不想答应的事肯定当场就拒绝了,也就是这个年纪的他,才什么无理要求都咬着牙接受。
她一边感叹着十六岁的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手指又慢慢侵入了进去。
她没什么非分之想,清理就是清理,但奈何十几年下来这动作成了肌肉记忆,一个没忍住,指腹不轻不重地按在了那个熟悉的点上。
“啊———!!”
赵楚耘短促地惊叫一声,像上了岸的鱼一样猛得从赵楚月身上弹起来,两人对上目光,皆是一愣。
赵楚月张了张嘴,人愣住了,但手没停,第二下紧接着又压下去,这次赵楚耘甚至直接摔回了她怀里。
怎么回事?
两人脑子里同时浮现出这个疑问,赵楚月是惊讶,她想这也太敏感了吧,两根手指就能有这么大反应?
而赵楚耘,他更是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刚那是什么感觉?怎么会那么的…那么可怕,一种微小战栗的电流自尾椎窜上后脑,让他在那一瞬间大脑空白,是全然陌生的体验。
可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又不是oga,他怎么会靠后面有这种感觉?
他的生理知识相当匮乏,仅有的那一点也是赵楚月硬灌给他的,比起噩梦般的第一次,现在的她虽然没那么粗暴,但每回也都把他折磨得苦不堪言,他很疼,除了疼再感觉不到什么,他以为beta就是这样的。
十九岁的赵楚耘对这件事认知简单,他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人就是温柔,但技术差。
被过度使用的穴道又热又软,搅弄的手指把浴缸里的热水一并带进去,这感觉太诡异了,他腰都软了,全身都无法抑制地滚烫起来。
怎么会这么可怜呢?赵楚月无奈地想,被人连哄带骗的吃干抹净了,自己却连一点甜头都尝不到。
她得补偿他一下吧。
十六岁的赵楚月做不到的事,她可以。
她想做得温柔一点,怕赵楚耘受不了,一开始手指抽送得细微而缓慢,只是每一下都揉按在那个熟悉的点上,带来诡异且战栗的快感。
赵楚耘开始喘了,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好舒服,甚至脑子都有点发昏,浑身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他伏在赵楚月身上,没注意什么时候下身也起了反应,阴茎挺立着挤在躯体之间,抵在身下人柔软的小腹上。
赵楚月察觉到他的变化轻轻笑了一下,一只手慢慢摸了下去,将他的欲望捉在手里。
赵楚耘说不出话来,艰难地抬眼看向她,那眼神湿漉漉的像要滴出水来,看得赵楚月心都化了。
“哥哥,你可真是…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她忍不住感叹,两只手一前一后地动了起来,顺便加快了点节奏,揉按的越发重且急促。
“呃啊……”
习惯了刚才柔和的操弄,快感骤然变得尖锐强烈,赵楚耘猝不及防,一下子僵直了后背,刺激得从嗓子眼挤出一点难耐的呻吟,但只是一下,就马上死死咬住了嘴唇。
不行,不能发出那种不像话的声音……
和自己妹妹做这种事就已经够可耻了,他应该痛苦才对,他怎么可以也沉溺其中,甚至感受到快乐。
可是、可是这种感觉又实在是太可怕了啊……
他不想配合,但身体已经完全反叛了他的意志,穴肉热情地挽留纠缠着作乱的手指,快感的热潮熏得他几乎发疯,他第一次感受这个,太强烈了。
偏偏赵楚月还在这个时候凑近过来,嘴唇紧贴着他的耳朵,略带笑意地开口。
“叫出来吧,哥哥,不要忍着了……”
好痒,他无助地想躲,但赵楚月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声音无限接近于蛊惑地咬住他的耳廓。
“这里的隔音很好的,叫出来,没有人会听到的,不要担心,这里只有我,只有我能听到你……”
她说着,甚至勾起手指更加用力地挤压下去,狭窄地甬道被曲起的指节填满,直直地压在他的敏感点上,而前面,她上下撸动的速度更快了,大拇指腹来回打着圈摩挲,指甲甚至时不时刮过顶端那个小口,快感里夹杂着一点刺痛,刺激得他几乎想哭。
怎么能这样?他可是第一次啊,他怎么受的了这个。
“不行!啊…你停下,啊,慢、慢一点,呜……”
他语气里带上一点哭腔,终于忍无可忍地叫了出来,他一开口,呻吟声更像开了闸的洪水,再也藏不住了,一股脑地往外倒。
“楚月,赵楚月……啊,不要、不要了……”
他完全瘫软在了赵楚月身上,双手环着她的脖子,却使不上力气,只是双眼失焦地趴伏着,哆哆嗦嗦地吐出些支离破碎的句子。
而始作俑者感受着这一切,同样近乎发疯。
赵楚月脸热得厉害,感觉头脑都有些不清明了,太可爱了,她的哥哥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不自知的性感,他就用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叫她,他以为自己在讨饶,可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两根手指而已,竟然就能把她内敛自持的哥哥变成这副样子。
她怎么会放过他,只是一味加速手上的功夫,手指屈起又展平,一会儿深深送进最深处,一会儿又死死压着入口处的敏感点碾过,她的动作全凭兴致毫无规律,因而赵楚耘根本也无法预料哪一下会带来致命的快意。
他受不了了,他好想躲,但又躲不掉,只能像一条濒死的鱼,徒劳地在她怀里起伏,身体泛起色情的潮红,完全一副被欲火蒸得熟透的模样。
就这样,在一阵剧烈的痉挛中,他达到了此生第一次最浓郁且可怕的高潮。
高潮中的后穴缩紧,穴肉紧咬着手指恨不得将她吞噬其中,好紧,有那么十几秒的工夫,赵楚月觉得自己的指节都被夹的动不了了。
她自己的头脑也有点发昏,好久好久,才终于在恍惚中找回一点神志来。
体液早在激烈的侵犯中被混进去的水洗得干干净净,赵楚月慢慢抽出手,有些迟疑地侧头看了看伏在自己肩上的人。
“哥……”她轻轻叫了他一声。
赵楚耘没有动,也不回答,只是身躯还在细细地颤抖着。
好像有点过了。
赵楚月懊恼地想,不是要温柔点吗,怎么做着做着就抛到脑后了,这个赵楚耘才十九岁,他哪承受得住。
她扶着他的肩膀把他从自己身上抬起来,赵楚耘身上又烫又软,还像没骨头似的,他垂着头,一张脸上满上纵横交错的泪痕。
赵楚月大惊,马上坐直了身子,心疼地捧住他的脸。
“哎,怎么、怎么哭成这样了啊,”她着急地说:“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很不舒服吗?”
赵楚耘垂着眼,还是不说话,只是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没有不舒服,反而是太舒服了。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他怎么可以这么有感觉。
和亲生妹妹做这样的事,本来就是十恶不赦可耻下流,赵楚月想要,他就给了,再痛再怕他都忍着,因为这是上天的惩罚,是他应当承受的。
但不应该是这样。
要是只有痛,那他尚且还可以自欺欺人,可变成现在这样,他也无耻地沉溺其中,甚至作出那样淫乱的丑态,这又该如何解释!
强烈的负罪感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完全淹没,让他痛苦万分,恨不得现在就死了算了。
“我们、我们……”他哽咽着开口,“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
赵楚月似懂非懂,其实也没太明白他在对不起些什么。
“别哭呀,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明明是我欺负你。”
她轻声细语,嘴唇凑上去吻掉他不住落下的泪珠,唇瓣蹭着脸颊的皮肤,痒痒的,赵楚耘一直看着她,不说话,但注意力被吸引走了大半。
片刻之后,那细细的吻游移到了另一片唇上,张楚月张嘴,轻轻咬住了他的嘴唇。
赵楚耘的嘴唇上沾着泪,吸满了周遭氤氲的水汽,柔软且红润,她想继续深入,可赵楚耘显然不愿答应,于是她一只手就沿着他的脊柱摸上去,略有些强硬地捏住他的后颈,赵楚耘一个激灵,马上条件反射般的张开了嘴。
赵楚月的吻也是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