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剑拔弩张,兄弟俩谁也奈何不了谁。
骆宁拉了拉他衣袖。
“王爷,叫他们查一查。不是为了自证清白,而是寻到缘由,防止大皇子下次再受伤。大皇子只是个不满两岁的孩子,他不该受这样的苦。”骆宁道。
太后看一眼她。
骆宁用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每个人都能有个台阶下。
她聪明、应变能力很强,应该不会中计吧?
可话说回来……
万一骆宁中招,太后如何保她?难道要如郑氏的愿,把大皇子寄养在郑氏名下,来堵住坤宁宫众人的嘴?
骆宁不待众人反应,自己取下了金簪,亲自上前递给了董太医:“好好看看。”
董太医接到金簪的时候,微微手抖。
哪里是金簪,这是烫手山芋。
查不出来还好。真查出什么,估计他今日回不了太医院;家里还没有准备寿材,死了怎么收殓?
他退下去了。
大殿内再次恢复安静。
太后起身,走过去摸了摸大皇子。大皇子睡得很踏实,往乳娘怀里缩了缩。
“先去偏殿歇了,让大皇子好好躺着睡。”太后说。
乳娘道是。
董太医再次进来时,满头满脸都是汗。
他的齿关似有千斤重,半晌才能说出话:“是夹竹桃的毒液。”
大殿内瞬间安静。
太后看向骆宁,眼神狠狠收紧,心中快速下了决定。
皇帝的精神,比刚刚服药的时候更亢奋。
太后还没有开口,皇帝怒目圆睁:“拖下去,杖毙。”
“慢着!”萧怀沣伸手一拽,不顾皇帝太后在场,将骆宁护在身后,“她是朝廷发册的亲王妃,皇兄想要定她死罪,也要经过宗正寺!”
宗正寺是处理宗亲犯罪的衙门,不同于大理寺。
她既不是内廷的妃子,也不是宫婢,皇帝没资格随意打杀她,必须有合法的文书。
“她要谋害皇嗣。查下去,朕要诛镇南侯府九族。”皇帝怒道,“弟妹,你愿意现在领罚,还是去宗正寺?”
太后开了口:“皇帝,这件事定有蹊跷。哀家替阿宁作保,她绝不会谋害大皇子。”
众人看向她。
郑皇后眸色极深。
萧怀沣警惕,又略感意外。他母亲一向是大局为先,所有事都要往后靠。
如今,可以说得出“替阿宁作保”这种很明显带着私心的话。
皇帝的亢奋回落了点,有点无奈,又有点烦躁:“母后,您被此女的花言巧语哄骗了。”
“哀家信任阿宁。”太后表情严肃,“此事必须细查。阿宁,你这根金簪,是何处得来?”
骆宁:“皇后娘娘赏赐的。”
众人一震。
皇帝、太后与萧怀沣,都露出震惊表情。
继而各有心思。
郑皇后错愕:“哪怕东西是本宫赏赐,到了你手里,也可下毒。”
“皇后娘娘,是您宣了我来的。既非我预谋,如何敢行这样鲁莽又草率之事?换做是您,您会如此吗?”骆宁问。
郑皇后被噎住。
底下服侍的人,此刻全部跪下。
事情越发严重,今日在场的,肯定要死几个,才能把事情压下去。
此刻,才是真正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