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下来就是:“我想去试试能不能治。”
“不行!”
拒绝的话,是同时从秦致跟桑磊的口中脱口而出的。
桑磊皱眉,看到桑泠绷起了一张白净的小脸,眼里已经没有了一点笑意的模样,就知道她现在很不高兴了。
但就算不高兴,该说的桑磊也得说:“泠泠,我知道你从小跟着外公看了不少医书,但我从来没听说过你会看病的事儿啊,你听话,这里不是咱们老家,治病救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先歇两天,我再磨磨主任,给你找个轻省的活计。”
秦致则道:“狗娃子是老余家的独苗,你要是治的好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治不好,难保他们不会怪到你头上,你确定承受的起后果?”
桑磊也是这意思,好声好气地哄,“泠泠乖啊,这次你必须得听哥哥们的,不许任性!”
桑泠眼睫颤了颤,“我听她们说,卫生所治不了,万一……”
“这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秦致直接掐断她的念头,“徒惹一身腥,没必要。”
到时候闹起来,扯头发扇耳光,那都是再寻常的画面。
他冲桑磊示意,“送她回去。”
桑磊拉了拉桑泠,“妹子,走吧。”
桑泠知道计划是泡汤了,只得等待下一个机会。
等两人走后,秦致想了想,回去跟秦奶奶说了声不用等他,他去一趟大队长家。
秦建国没睡,歪在炕上抽旱烟。
桂花婶子听到敲门声,下炕去开门。
在院子里听到秦致的声音,秦建国立刻坐了起来,披上衣裳。
“秦致,这大晚上你咋来啦,今天开会咋样了?”
秦致:“还算顺利。”
他差不多说了说,秦建国露出满意的表情,就听秦致话锋一转,问:“余家怎么回事?”
秦建国意外,秦致还关心这个?
桂花婶子倒了茶端进来,便顺嘴接着,把白天发生的事儿说了。
“也是可怜,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了,咋说病就病了。春草正在家闹呢,要让家里出钱送狗娃子去医院,但大房三房不肯干,去医院就得掏空家底,估计还得欠一屁股债,老两口现在也是愁的不行呢。”
余家住的离秦建国家不远。
桂花婶子的声音刚落下,就听附近又传来摔摔打打,夹杂着脏话的声音。
“这是又闹起来了啊。”
秦致思绪转动,“去看看。”
秦建国穿了鞋,把衣裳拢好了,“看看吧,哎!大晚上的净给我找事!”
情绪上头的时候,动刀子的都有。
他这个大队长,不仅要管着村里人的吃喝拉撒,还得管些狗屁倒灶的破事,生怕影响来年评选先进大队。
秦建国以为秦致的意思,是让他去管管。
没想到他出了门,发现秦致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你小子,啥时候这么热心肠了?”秦建国摸摸脑袋,戴上帽子,可真是觉得天上下红雨了。
秦致没吭声,三两步就甩开了秦建国。
秦建国气的嗨呀,“腿长了不起啊!等等我!”
余家的门口,已经聚了一堆看热闹的村民。
“大队长来了!”
“别打了别打了,大队长来了。”
陈玉珠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听到动静,她转头看过去,没想到会看到秦致。
男人在夜色里身形挺拔如一颗青松,眉眼冷厉,眼睫密而直,薄唇近乎抿成一条平直的线,气势强盛,充满了生人勿近的气息。
陈玉珠目光灼灼,非但没觉得害怕,反而迎了上去。
上辈子她错过了,跟渣男对比后,她才知道,像秦致这样的男人有多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