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那燕王府的使者?”
“朱姑娘若是不信,此刻大可大声叫唤,说不定还能回到朱家...”
“我倒觉得...你像是一个变戏法的,方才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花轿上。”
“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朱姑娘此刻该想的,应该是之后如何在那燕王府渡过。”
“那燕王嗜杀成性的脾气,以及在他手上死了多少个妾室,这些我不是不知道...但既然离家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都说朱家长女一向深居简出,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买通院中丫鬟、下人,让他们出去打探一番,不就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
朱安平看着窗外御马之人,用了一种极其敷衍的语气回应自己。
她随即双手杵在膝盖上,以此托举起自己的脑袋,看向了另一处窗口。
而另一侧窗外的男子,像是察觉到了朱安平的不悦,立即再次开口出声。
“朱姑娘是觉得...在下刚刚应该再问问,你已经知道了燕王府是一处龙潭虎穴,为何没想着逃嘛?”
“为何不这么问呢?”
朱安平并没有转头,只是开口回应了一句。
坐于马背上的男子轻微咳嗽了两声,随后才接话说道。
“朱姑娘既探得了情报,又对朱家没有任何依恋,那自然是有了应对之法,我又何必再问呢?”
朱安平沉默不语,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声色。
好像...是这么一个理?
......
好景不长,即便朱安平为了应对嫁入燕王府一事,已经做足了准备。
但这位嗜杀成性、沉迷美色的炎阳燕王,其作为仍是超出了朱安平的想象。
此人入夜准备行房事时,会将休憩之所选在一处“别致”的院落当中。
此间院落除却正门以外,就再也没有一处通向屋舍的道路。
并且除了那一间四面镂空的屋舍外,整个院落就是一方囚笼,其中不乏有炎阳北境的各种巨兽。
夜色里...
囚笼当中的猛虎、凶狼以及恶雄,它们眼中升起的古怪光亮,就像是一道又一道的利刃,要将朱安平彻底站碎当场。
她被燕王府下人抬着送到了屋舍正中,最后只能凭借一身单薄衣服遮盖自身。
朱安平看着不远处,那早已褪去炎阳蟒袍,全身上下如同一个肥腻肉球的燕王,心中作呕的想法越发加重。
“来!”
那肥腻肉球的大嘴微微张开,从其中吐出的一阵热浪,让朱安平不自觉地去拉紧自己的衣物。
“你们这些商贾之女...当真是没有一丝教养!能够与本王在这月下欢好,当是你们的荣幸...”
此话一出,还不等朱安平如何作答,那肥腻肉球便抬手击打向了身后的囚笼。
铛铛——
随着囚笼外壁的震颤,先前隐匿在黑暗中的巨兽,纷纷走到了月色之下。
这些畜牲在多年的调教之下,自然不会对燕王嘶吼出声,它们在囚笼之中来回扫视着朱安平。
仿佛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成为了它们的盘中之餐、饱腹之食。
只要燕王享受完毕后,它们就能饱餐一顿了...
就在那肥腻肉球向前走出几步,准备强行抓去朱安平的时候。
一道锁链猛地从囚笼缝隙当中射出,很快就贴着燕王的脖颈位置划过,最后没入了另一侧的囚笼之中。
作为炎阳一地藩王,这一辈子只输过一次的他来说,身上到底还是有一丝血性的。
燕王也不管脖颈上被划破的伤害,开始寻找着隐匿在黑暗中的敌人。
就在他转身去拿蟒袍边上的佩刀时,又是一道锁链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下...算是彻底激怒他了!
“有种就给本王滚出来——”
蟒龙呼啸的声响,自是惊动了看护在外的燕王兵卒。
燕王等到兵卒冲入院中后,正准备发号施令抓住可疑之人的时候,却发现平日里对他恭恭敬敬的兵卒,在这一刻看他的眼神...不对了!
“君飞羽何在!将此地的贼人拿下...还有将这几人也给本王拿下!”
“得令!”
熟悉的声音在朱安平的耳边响起,那道自从她进入燕王府后,就再也不曾见过的身影。
突然出现在了,她和那肥腻肉球之间。
就在他们两人都以为,君飞羽会奉命缉拿院中贼人的时候,她看到了出人意料的一幕。
那个名叫君飞羽的男子,竟是将手中长剑抵在了那位炎阳燕王的脖颈上。
朱安平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对当时的那一幕记忆犹新。
她曾经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思。
直到她从一个僧人手中,看到了一卷佛经摹本。
正面的佛经,是为一卷劝解沙弥的清规戒律...但其背后的诗句,且印证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