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少季接旨后,琢磨了一下,带着随圣旨前来的几个人,又在本地挑了些人,直奔着南越就先过去了。
安国少季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人,对南越也算熟悉,坏就坏在,刘彻下旨时,写了“行程尽快”“多取一些”,还有“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
陛下,臣懂了!臣一定让您满意!
占婆那边,算不算国都很难说,但南越就在那一处旁边,又有一段也许可以加以利用的旧情……咳咳,总之,他可以先去那处试探一番。
安国少季风风火火就出使去了。
在御林军那边,刘彻给殷灵毓搭起来的军医培训班已经建成了,对此感兴趣的平阳公主刘姃也姗姗前来。
刘姃向来善于交好笼络人才,为刘彻举荐贤才美玉,稳固自身地位的同时,也扩大自身的政治影响力,她之前和刘彻说看不上夏侯颇,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
而殷灵毓,她也早有耳闻,只是从前殷灵毓刚被霍去病带回来时,她顾及着许多,便没有召见过,再后来,单看陛下那个态度,这殷灵毓就是不能随便试探拉拢的了。
借着给这军医署赐些药材布匹的借口,刘姃亦亲自前来,打算见上殷灵毓一面。
年岁正盛的女子,身着华美的衣裙,容貌又姣好,从容大气,身后还跟着数名侍女和内侍,在一众宫人和零星一些医者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殷灵毓见平阳公主来了军医署,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依礼拱手道:“臣殷灵毓,拜见平阳公主殿下。”
刘姃微微一笑,抬手示意殷灵毓起身:“殷大夫不必多礼,本宫听闻陛下在此设立军医培训班,特来看看,也带了些药材和布匹,算是尽一份心意。”
殷灵毓垂眸道:“殿下厚赐,臣代诸位学子谢过殿下。”
刘姃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学员,最后落在殷灵毓身上,隐含了些微探究,随后转瞬即逝,温和道:“殷大夫年纪轻轻,却能为国效力,实在令人钦佩,这军医署的课程,不知本宫可否一观?”
倒也不是她无中生事,从前听闻直接把人用针线缝上,刘姃就已经好奇过了,还叫人带来过一些被缝合过之后的士兵,只可惜那个时候伤基本都好了个大概,他们的身上也只留下了一条疤痕,所谓的缝合却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自无不可。”殷灵毓伸手为刘姃引路:“殿下请。”
刘姃听课听的没什么兴趣,倒是很好奇为何只有羊肠线能融合进皮肉里,只可惜殷灵毓目前在讲述消毒和清创,她便按捺了性子,等到结束,才出言想要看看那羊肠线。
殷灵毓手上没有,但军医署里准备了一些,等着给这些人学会之后练手,殷灵毓拿出一卷,刘姃饶有兴致的挑起来在手上细看。
“殷大夫,此物瞧着与寻常丝线无异,为何独独它能融于人之肌理?”
“回殿下,羊肠乃血肉之物,与人身相合,若用丝麻,则如异物入体,反生脓溃。”
“这般说来,若用牛肠,可也使得?”
“是,只是羊肠最是柔韧易制,且不易腐坏,牛肠过厚,不如羊肠合宜。”
刘姃连她来试探殷灵毓能否与自己结盟的本来目的都忘了,捏着羊肠线,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