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
安国少季的使团大摇大摆,车马仪仗,气派非凡。安国少季更是特意下令,命人将携带的丝绸,琉璃等贵重物品展示出来,引得围观者惊叹连连。
“大人,我等如此张扬,恐怕...”
一位年长的汉朝属官小心翼翼地提醒安国少季。
“恐怕什么?”安国少季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我等肩负重任,你也是知晓的。”
属官想了想他们来之前商定的计划,便也不再阻拦,一路上,大汉使团大张旗鼓,无比张扬,称得上嚣张跋扈的向南越国都前进。
五日后,使团抵达南越国都番禺。
远远望去,番禺城虽不及长安宏伟,却也城郭坚固,市井繁华,颇具规模,城门处,南越朝廷派出了更高规格的迎接队伍,由南越丞相吕嘉亲自出迎,他已年过六旬,虽须发花白,仍旧目光如炬,在南越朝廷中也是德高望重。
“大汉使者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吕嘉拱手行礼,声音洪亮。
安国少季慢悠悠地下了马车,随意地回了一礼。
“吕丞相多礼了,本官奉大汉天子之命,特来拜会南越王,传达天子旨意。”
吕嘉目光深邃地看了安国少季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王上已在宫中设宴,恭候使者多时,还请上使随老夫入城。”
安国少季似笑非笑扫他一眼,趾高气昂的带着车马仪驾,进入了番禺城。
番禺城内,街道整洁,两旁商铺林立,行人衣着虽与中原略有差异,却也整齐体面,安国少季骑在高头大马上,趾高气扬地穿行于街道中央,引得两旁南越百姓侧目。
南越王赵婴齐在大汉为质十三载,对大汉抗拒,但更敬畏,自己私下还搞了小动作,自然更加心虚,派了丞相出迎,自己仍旧有些不安,坐在正殿里时不时就要喝两口水。
南越王宫虽不及未央宫宏伟,却也金碧辉煌,颇具规模,宫门前,卫兵肃立,礼仪官高声唱喏:“大汉使者到——!”
安国少季整了整衣冠,昂首阔步走入王宫大殿,殿内,南越王赵婴齐端坐于王座之上,左右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大汉使者安国少季,奉天子之命,拜见南越王。”安国少季微微拱手,神色带着恰到好处的轻狂傲慢。
这一礼节明显过于简慢,殿中南越群臣顿时哗然,南越虽为汉朝藩属,但内政自主,王礼等同诸侯。
但也有些亲汉的官员沉默着观望。
吕嘉目光一沉,上前一步,冷声道:“安国使者,南越虽奉大汉为宗主,但王上乃一国之君,按礼,使者当行拜谒之礼,而非如此简慢!”
安国少季却只是轻笑一声,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最后落在赵婴齐身上,慢悠悠道:“吕丞相此言差矣,南越王当年在长安为质时,可是日日向天子行大礼的,怎么如今回了南越,反倒讲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