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这几天,自己被母亲发现后那两场疾言厉色的训斥,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现在,自己到了年纪,媒人就上门了,母亲嘴上说着“不急”、“多看看”,可这难道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想赶紧把她这个“隐患”打发出去吗?
是不是生怕她再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玷污了她的宝贝儿子?
误解的种子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充满了委屈和悲凉。
她猛地转过身,眼睛已经红了,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带着颤,却又有一股执拗的劲儿:“妈,您不用多看了!也不用觉得我碍事!
我知道,我到了年纪,就该嫁出去,不给家里添麻烦。
您看上谁家就是谁家,我嫁!我早点嫁出去,您和爸…还有弟弟,也就清净了!”
白雅静一听这话,愣住了,随即一股火气也上来了:“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谁觉得你碍事了?我没有答应!!之前的事,我也是为了你好……”
“没答应?为我好?”柳柳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觉得自己被彻底误解了,而母亲的话更是坐实了她的猜测,“为我好就是急着把我推给别人?为我好就是…就是…”
她想提上次的事,却又羞于启齿,最终只是哽咽道:“反正您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给家里丢人!我这就回屋等着,您看好了人家,告诉我一声就行!”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把手里的湿衣服往盆里一扔,扭身就跑回了自己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白雅静被晾在院子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又气又心疼,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这才明白,女儿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之前的心结不仅没解开,反而更深了。
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却觉得心里一阵发凉。
她捂着发胀的额头坐到了椅子里。
白景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母亲这副样子。
他急忙跑过来“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白雅静被他一喊回了神。
“景行你回来啦?我没事,就是有些头疼……”
白景行闻言蹙起了眉头,目光不自觉看向屋里二楼的那间窗户。
压低了声音询问“妈,你别骗我,很多事情你瞒着没用的。
况且,这事和我有关系对吗?你跟我说,我来解决。”
这事的起因在他,他得负起责任来。
白雅静眉头拧起来,有些不想说话。
白景行今天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她说出来,母子俩一时间僵持起来。
最终,白雅静还是拗不过他,只能把今天刘婶过来给吴柳说媒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我真没应!更没有打算给自家孩子包办婚姻!
她估摸着只听了一半,没听后头的话了!”
白景行也是哭笑不得,这事闹得。
“妈,她现在心里很恐慌,也没有安全感,所以很容易被一点风吹草动弄得一惊一乍的。
而且,她是你一手养大的,你还不清楚她的性格?内敛,温和又敏感。
你别和她计较,这事,我去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我去解决最合适!”
白雅静一想也是,便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