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莲大可汗派来的使者,岑继禄与黄戴乾商议,“贤弟,陛下召见我等,若去,恐被留为人质;若不去,又恐触怒龙颜。看来,咱俩只能各派一个儿子前去,方可度过此劫”。
“岑公说得甚是,我这便让犬子黄梓前往”,黄戴乾应允。
岑断禄点了点头,“我的长子岑齐岱有勇有谋,亦可担此重任”。
二人商议完毕,按说岑氏和黄氏的嫡子便要前往卫军大营觐见大可汗。偏有忠臣阻拦!闻听主上要派世子去卫营,镇安土知府岑吉祥、田州土知州岑懋仁、归顺州土知州岑继纲、江州土知州黄廷杰、忠州土知州黄光圣、奉议州土知州黄嘉正等忠心耿耿的土官立刻连袂来见岑继禄和黄戴乾,“我军正与卫军交恶,两位世子入卫营,一旦成为卫军的人质,世子岂不危矣?请换他人前往!”
众人一番苦劝,黄戴乾不由动摇。诸子之中,他最喜欢黄梓,一旦有失,岂不痛断肝肠!谓岑继禄曰:“岑公,众人所言亦有理。陛下召见的是你我,不管派何人代为前往,均是违旨。既然都是违旨,索性便派旁枝去。陛下若真想怪罪,即便咱们亲往,亦难逃一死;若不想怪罪,不管派谁去,仍能安然无恙”。
岑继禄其实也舍不得派儿子去,长子岑齐岱武艺高强且有谋略,早被他视为自己的继承人,若折在卫营,如何舍得?见状就坡下驴道:“既如此,便另选他人吧”。
最终,岑氏派岑继禄眼中的废物岑兆禧、黄氏派江州土知州黄廷杰担任正副使者。二人带着三百随从,押运着大量礼物和犒军的物资进入卫军大营。大营内外,尽是手执利刃、目露凶光的军士,瞧得二人冷汗直流。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一见至尊的面,岑兆禧、黄廷杰便按照事先演练好的礼仪领着众人行礼。
望着黑溜溜跪下的一长串人,大可汗连正眼都懒得瞧一眼,冷笑着质问:“岑继禄、黄戴乾为何见召不至?难道他们不是大卫的臣子吗?”
“陛下明鉴。近来风寒流行,岑知府和黄知府偶感风寒,无法见驾”,岑兆禧战战兢兢地回答。
“这么巧?二人同时得了风寒?哼哼~”大可汗冷哼连连,继续问道:“尔二人与岑继禄、黄戴乾是何关系?现居何职?”
“臣是岑氏驻泗城的头目,岑知府是臣的家主”,岑兆禧恭敬地说。
“臣是黄氏旁枝,官居江州土知州”,黄廷杰亦谦卑答复。
“可恶!岑继禄、黄戴乾自己不来也就罢了,连儿子也不派一个,只派两个无足轻重的人物敷衍。分明是未将朕放在眼里,反意已露!来人!留下一个回去送信,将其他人全部拖下去斩首!”大可汗发出狮子吼,恶狠狠地下令:“全军出动,兵发土山!”
天子一怒,三百颗人头落地。望着岑兆禧、黄廷杰等人的首级,岑继禄如同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把揪住被释放的那个幸运儿问:“为何如此?”
“卫主说您和黄知府皆是他的臣子,皇帝召见不至,已是抗旨;连儿子也不派一个来,分明是反意已露。杀使只是警告,若不投降,他便率军攻上山去。到时候,鸡犬不留”幸运儿喋喋不休地述说,当起卫国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