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以后大概率也用不上这鸟语了。
他默默把目光从作业本上移开,转向树下那个正悠哉悠哉的身影。
魃女盘腿坐在树荫下,一手捏着小鱼干,一手端着凉茶,吃得那叫一个惬意。
小鱼干“咔嚓”脆响,凉茶“咕咚”下肚,在她脚边,几只肥硕的芦花鸡正悠闲地踱步,浑然不觉自己离储备粮的身份有多近。
“恢复得怎么样了?”时莱问道。
魃女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条小鱼干,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指尖,才懒洋洋道:“一般般吧,不能吸血,总觉得差了那么点意思。”
“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南洋?”
“再等几天吧!”魃女斜睨了时莱一眼,“怎么?怕我把你这小破观吃穷了?”
时莱眼皮都没抬,淡淡道:“几条鱼,几只鸡,我还供得起。”
他怕的是魃女看人的眼神。
那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带着一种研究食材般的热切,精准地落在人的脖颈大动脉上,让人脊背发凉。
魃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放下茶杯,“南洋人的血,我能吸吗?”
“......只要你不嫌弃。”
魃女当真思索起来,片刻后,嫌弃地撇撇嘴:“啧,好像确实有点下不去嘴。”
就在这诡异的讨论即将进行不下去时,手机响了起来。
“喂?”时莱接通电话,听着听着,眉头渐渐拧起,“吸血鬼?”
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树下的魃女。
电话那头,常破虏的声音带着不确定:“是的真君,我们怀疑是的,抓了个现行,特征非常吻合。”
“没交代什么?”
“这家伙嘴硬得很,油盐不进,而且,他的自愈能力太变态了!手臂骨折那么严重,就那么一会儿功夫,骨头自己接上了,肿也消了大半!只怕晒太阳,我们又不敢把他弄到太阳底下审,怕真给晒成灰了。”
时莱沉吟片刻,目光投向魃女,问道:“你知道吸血鬼吗?”
原本懒洋洋的魃女,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咦?那群阴暗角落里的老鼠还活着呢?”
“那就是知道咯?”
“嗯!”魃女语气带着不屑,“以前打过交道,没多大意思,就仗着活得久点,速度快点,力气大点,但是缺点明显,一晒就冒烟,好对付得很。”
作为僵尸的祖宗,她颇为自傲的说着。
时莱点了点头。
电影里把这群生物吹得天花乱坠,神秘强大,但光是一条“见光死”,就把他们钉死在了食物链的底层。
正常生物,都是向阳的。
“你们抓了个活的吸血鬼?”魃女的声音里充满了兴趣,甚至带着一丝......馋意?
“嗯,常破虏他们刚抓的。”
“能给我吗?”魃女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时莱不忍直视地转过头去:“人无所谓,但他们需要口供,怕还有别的同党潜伏。”
“这个简单!”魃女爽快道,“你把人给我就行,我都能审出来,这群家伙可是大补啊。”
时莱想了想,拿着电话,语气复杂地吩咐:“你们派个车过来,接魃护法去你们那儿帮忙审问。”
“明白!”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
常破虏挂断电话,怜悯地看了一眼审讯椅上兀自不服气的精壮男人。
大补......
估计,一会就得从人渣变成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