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她无理取闹,竟然想和离!”宋锦程说完一顿,看了她一眼,迟疑片刻道:“她今日回来,便是想跟父亲商议与陆墨渊和离的事,简直荒唐!高门贵族哪有和离之事,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她这些年实在是被惯坏了!”
宋锦音抿了抿唇,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许是姐姐心中还在怪我,我与陆郎的关系,才想和离的……”她皱了皱眉,面露担忧,“方才陆郎还差人与我说,姐姐回府后又与他吵了一架。”
“什么!?她与墨渊又吵什么?简直不像话!女子出嫁应当以夫为纲,她如今怎可如此任性!”宋锦程气得拍了下桌子,脸色格外难看,“她竟还怪你,有什么资格怪你!留不住墨渊的心是她没本事,不从自己身上反思,只知任性耍小性子,倒还怪起你来了!”
“阿兄息怒,莫要气到了自己。”宋锦音连忙挽着他的胳膊宽慰道,语气轻柔,“音儿听闻是陆郎想让姐姐出面操持我们的婚事,可姐姐不愿。陆郎又与姐姐说起,想从姐姐的嫁妆里拿些东西,添作聘礼,她也不愿,还出言顶撞了陆郎和陆老夫人,把两人气得不轻……音儿也是方才知晓,姐姐的嫁妆丰厚,母亲当年给她的陪嫁价值连城……”
她特意放缓了语气,没将话说完,便见宋锦程已变了脸色。
“荒唐!她去了一趟静修庵,回来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宋锦程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怒火,听到这话更是对宋锦音有些愧疚和心疼,“明知让她操持婚事是为了你们的名声着想,也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这么小的事,她竟然都不愿意!”
“不愿也就罢了,就是从她的嫁妆里拿些东西添作聘礼又如何?当初母亲给她的陪嫁确实多,府里的好东西全都让她带去陆家了,她还有何不满足的?就是给你添妆也是她这个姐姐该做的!”
宋锦程说完,心中更是愧疚,“音儿你放心,即便母亲不在了,你出嫁的嫁妆也必不会比她少,我与父亲绝不会委屈了你!明日,我便与你一起去陆家,与她好好说道说道此事。
从前就是我和父亲太过娇惯她了,竟把她宠成了如今这个蛮横无理的性子!”
宋锦音闻言心中浮出一丝得意,面上却不显。
“阿兄别这般说姐姐,姐姐的嫁妆是她自己的,便是不给也是应该的。音儿又不觊觎她的嫁妆,也不缺那点银子,父亲和阿兄给多少,音儿都是无所谓的。”
“还是你善解人意,竟还帮她说话。”宋锦程看着她,心中更心疼,“你放心,此事你不必管,阿兄必不会委屈你。”
“走吧,与阿兄去前院用膳,别让父亲久等了。”
宋锦音点了点头,立即乖巧地跟上。
听雨轩。
宋锦书正临窗写着草本集,忽然咳嗽了两声。
李嬷嬷见状,连忙走过来将窗户关上。
“怎得又咳嗽了?是不是先前的风寒还未好?”
“应该不是。”宋锦书微拧了下眉,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许是嗓子有些干。”
“时候不早了,夫人您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