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中用力的攥着十几名黑甲卫用生命换来的凤凰草,悲愤之情从心底涌出,眼眶憋的发红。
“王将军回来了,快入城!”
几名黑甲卫见到王海中,立即快步跑了过来。
王海中用力的揪着战马的缰绳,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城楼上的人。
魏景焰背着一只手,目视着前方,像是在欣赏眼前的大好山河,宋槐序一身白色罗裙,翩翩起舞,宽大的裙摆,犹如蝴蝶翻飞,赏心悦目。
王海中却没有欣赏的心情,只觉心里犹如堵了一块大石头,说不出来的难受。
“王将军,快入城啊。”
黑甲卫上前牵马,王海中已从马上跳了下来。
他仰脸看向城楼,声音悲愤的说道:“不过才取下葬风关,现在庆功,还为时尚早,殿下怎可在此饮酒作乐,岂不闻北昭大军已经杀往葬风关,下官不才,没有殿下的雄才伟略,却宁愿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亦不想成为阶下囚,忍辱偷生,还请殿下换上铠甲,起兵迎战。”
宋槐序低头扫过,见王海中衣衫狼狈,一只手依然紧紧的抱着一捆草药,身后亦不见黑甲卫,便知此行凶多吉少。
他如此悲愤,想来取此凤凰草亦经过九死一生,只是眼下无兵可出,也无人出面统御,只能背水一战,成败与否,皆看天命。
她立即给旁边的“魏景焰”使了个眼色。
魏景焰朝着城下沉喝一声。
“如今山河大好,尔等整敢危言所听,来人,将王海中给本王拿下。”
黑甲卫的神情带着几分无奈,却还是上前抓住了王海中。
王海中气得脸色铁青,将怀中的凤凰草狠狠地掷到地上。
本以为景王叫夫人来此是救命的,感情是来此玩乐的,果然是根不正苗歪。
皇上推行诸多政策,已让在百姓不聊生,眼下这个景王,未必比他好到哪去。
“我王海中当真是瞎了眼,以为看到了曙光,却不知还是地狱。”
王海中扯着嗓子大声说了一句,人已被黑甲卫带走,有人捡起凤凰草,跑向城楼。
“夫人,是此物吗?”
宋槐序接过仔细看了一眼,顿露喜色。
“是,你们好生照顾殿下,让他保持身体温暖,再将此药的叶子摘下来,等泰州城的药到了,我立马前去医治。”
“是。”
黑甲卫刚下城楼,远处就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
“魏景焰”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
“来了。”
宋槐序点了点,对身后的兵士说道:“不用害怕,继续奏,咱们气势越足,他们就越不敢贸然攻城。”
“魏景焰”用力的捏住了酒杯,手指肉眼可见在发抖。
黑甲卫就没有怕死之人,他也同样不怕死,却怕自己装不像,连累了夫人与城中的兄弟。
不过是盏茶的光景,北昭铁蹄就已来到城下。
此次的主帅正是北昭的二皇子贺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