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怕不是忘记了我们过来的时候,我用了一张符在合同上做了些标记?”
“就……就是那会儿你突然拍了一下?”
“对!!”
“拍一下就标记了?这…这听起来也太玄乎了!”
“玄学玄学,本身就是玄之又玄的,若是有那么多逻辑和科学可言,又管它叫什么玄学?”
那张符其实叫“子母追踪符”,配合追踪咒,以符体为主,猛地拍在合同上之后,就落了一道印记在上面,事后我只需催动符体,就能还原子体的路线。
若非如此,我又怎可能安若泰山的坐在那里,丝毫不怕对方跑路?其实我为的就是让对方逃回家里,一举侦破对方的具体位置!
当然,绘画路线时也不是乱画的,每一笔每一寸都需要天干地支来丈量,哪怕错了一厘米,在实际的路线中都可能会存在上百米的误差。
可别小看这上百米的误差,真要具体到某一个位置的时候,一百米的距离就足以让人跑断腿,因此此法真正施展出来是很耗费精力的,看似我坐在那里胡乱的图画,实则比做奥数题还要认真百倍。
本来我也有考虑过采用:茅山符乩追踪法,但此法的条件较为苛刻,最起码要和对方真正碰面,且拿到对方的血液或毛发,要是采用此法,我甚至能把误差精准到五米之内,当然,这都是题外话。
不一会儿,我跟贺章就上了车,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图纸上面的路线,指了指一处方向说:“走吧,先往这条路走2.5公里!”
贺章点头,挂档,正准备开车。
谁知这时,后座的车门被拽开,一个人气喘吁吁的坐了进来,“带上我,我……呼呼,我也去!”
我回头一看,赫然是王道长。
这家伙怎么也跟上来了?要知道此次行动我们并没有带上他的意思。
不光我,就连贺章也蹙起眉头,一脸疑惑。
王道长注意到我们两人的目光,沉着脸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何况我也中了他的阴招,这事儿总得解决吧?!”
“这……”贺章闻言,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而是扭头看向了我,估计他也知道我跟王道长不对付,我愿不愿意带他去还是另一回事呢。
不过我并未计较此事,只是沉着脸催促他赶紧开车。
等踏上了路程,我才回头,盯着王道长意味深长的说道:“去可以,不过不要拖我的后腿,有什么事情旁边看着就行。”
“你……”王道长的脸上闪过一丝铁青,“你难道不需要我帮忙?那家伙有多少人还不知道呢,你一个人对付得了?别到时候求着我帮你。”
我噗嗤一笑,忍俊不禁道:“你不要自作主张,我就算是你帮我了!”
“你!!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怎么说也是龙虎山的人,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王道长几乎抓狂。
我冷冷一笑,不再搭理他,而是指挥着贺章往哪里开。
接下来的时间,我根据图纸上面的路线,不断的以天干地支进行丈量、换算:
“前面转弯!!”
“这里一直开,对,不要停,速度加快点!”
“第二个路口右转!”
“……”
大概过了二十五分钟。
随着我将笔画到最后一条路线,等车子又往前开了2公里多,我才突然喊停!
车子唰的一下,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郊区外的村路上。
贺章左顾右盼,满脸疑惑道:“小师傅,这,不会是这里吧?这里黑灯瞎火的,连个房子都没看到,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啊!?”
“熄火关灯吧!”我没有多说,撂下一句话后便下了车,两人也赶紧跟着我下车。
正如贺章说的那样,这里不是一般的偏僻,郊区到不能再郊区,前面那截路至少还有路灯,而到了这里连灯都没有了,随着车灯关上之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你不会搞错了吧?”王道长皱着眉头,凑上来问道。
我说不会搞错的,距离真正的目的地其实还有一公里多,至于为什么提前停车,是因为我们总不能径直把车开到人家门口吧?要是被那家伙发现我们一路追踪了过来,他难道还会傻呆呆的在那里不动?
说罢,我从兜里掏出两张符,让他们揣进兜里。
王道长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阳遁藏息符,可以大幅度降低我们的气息,只要不被肉眼看到,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动静,即便我们到了人家门口,对方也察觉不到,另外,就算他安插着护法在附近,只要有此符在身上,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我们!
而没有告诉他的是,此符属于是风水奇门演变出来的符咒,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张黄符,实则真要拿到外面,即便有几百万都未必买得到。
“靠,搞这么麻烦干嘛?既然知道那家伙住哪,干脆咱们三个直接冲进去把他拿下!”
王道长撇撇嘴,虽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符塞进口袋里。
我也没有过多解释,带着他们二人一路往前走,大概十分钟后,我大老远的就看到山脚下有一处微弱的亮光!
那是一间简陋无比的茅草屋,屋内烛光闪烁,倒映着一个人影,若没猜错,藏身其中的定然就是那控梦之人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住的这么偏僻,但既然选择在这里安身,自有其道理。
我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在离草屋大概五十多米以外的一处草丛里趴了下来。
“小师傅,我们……”
“嘘!!!”
贺章估计不理解为什么我不直接过去,反而在这里躲起来,刚想询问,我就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就这样,我们匍匐在草丛间将近二十五分钟,别说是交流了,哪怕是一点多余的动作我都没有,我紧紧的盯着草屋窗内的那道黑影。
只见对方似乎在打坐,也毫无任何动作,但越是这样,我就越发肯定自己没有来错地方。
唰!!
很快,就当王道长和贺章实在受不了、又想跟我说什么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发动机轰鸣的声音,继而两束远光灯射来,将这一带照得透亮。
我挥了挥手,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一米,一边示意王道长和贺章也跟着往后挪。
动作之际,那辆车已然靠近,径直停到了茅草屋的门口,那是一辆黑色的奔驰,虽然我不认识具体是哪个系列,不过一看也知道车上的人非富即贵。
须臾,随着啪啪两声车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我就看到两个人下了车,从主驾驶下来的应该是个司机,他戴着白手套,下车后径直跑到后备箱,从中取了两个箱子,另一人则西装笔挺,是个头发稀疏、大腹便便的中年。
“这……这是龙门大酒店的老板,董天琪!!”趴在我旁边的贺章一眼就认出了那中年的身份。
当然,他选择在此时开口,也是因为对方并没有把车子熄火,嗡嗡作响的发动机轰鸣声足以掩盖我们的窃窃私语。
只是说完这话后,贺章的脸色阴晴不定,不,应该说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有些恍惚的看着我,说:“小师傅,我们在这里躲了半天,难道你就是想等此人的出现?”
王道长皱紧眉头,似乎也猜到了些端倪,轻轻的说道:“看来这邪修之人并非针对贺总你来的,而是受人之托,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顿了顿,他表情震惊的打量着我,问我是怎么猜到的?
“呵呵,这还需要猜?”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利用邪术骗钱的我没少见,不过要说把人家的整个产业吞下来,这还是头一回见!”
吞并产业就意味着暴露身份,追查起来肯定水落石出,一般像这种邪修,是不会轻易把自己暴露在外的,因为他们这些人的存在为正道所不容,一经发现势必会引来群起而攻之。
所以到了这里,我才大胆猜测,控梦之人的背后必有幕后黑手。
现在看来,我没有猜错!
“那现在怎么办?继续等??”贺章虽目含怒意,却也清楚此事非同一般,不是他冲上去理论两句就能解决的。
我笑了笑,说等个毛,再等下去,合同一到董天琪的手里,再想拿回来就难如登天了!
说罢,我扭头看向王道长,戏谑道:“你不是一心想找控梦之人报仇,挽回你们龙虎山的颜面??”
“是……是啊,然后呢?”王道长皱着眉头,有些不明所以。
我笑道:“既是如此,那你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