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听梦溢大师的话!”我点点头,果断的答应了下来,钱不钱的无所谓了,反正人都已经出来了,就当是散散心呗。
随后,韩德海热情的把我们请进屋内,招呼着我们坐在沙发上,并催促着朱安娜给我们沏茶。
只是不等朱安娜有所动作,梦溢大师便摆摆手说道:“不必泡茶了韩施主,请直接带我们看看贵千金吧!”
“行!我女儿就在楼上,请诸位随我来!”韩德海说罢,连忙带我们上楼。
穿过一条走廊,我们很快来到最里边的一间卧室门口,韩德海走在最前面,率先把门推开,摆出一副请的手势。
梦溢大师把玩着手里的佛珠,第一个走了进去,紧接着便是他的徒弟,然后才是我和小七哥。
一进屋,只见这里面窗帘紧闭,光线昏暗,一种刺骨的寒意油然而生,像电流般从我的后脑勺直穿脚底。
嘶!!
好重的阴气!
这怨婴的道行远在我预料之上啊!
就是不知道我们这么唐突的闯进来,会不会让它产生一些应激的反应?
“琳琳,我请了几位师傅来给你看看,你不要怕哈!”韩德海最后进来,笑眯眯的提醒了一句,随后跟我们说他去把灯开一下,让我们给仔细瞧瞧。
“不必开灯!”梦溢大师拦住他,说:“这样就行了,我看得清!”
“啊??不开灯怎么行?这…这么黑,我连你们站在哪都有点看不清了,这……”韩德海语气惊讶。
那小和尚解释道:“怨婴喜暗喜阴,他和你女儿长时间待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你突然开灯,会吓到它的!”
“哦……那行,行,听你们的。”
他们说话之际,我也眯着眼睛往床上看去,等瞳孔稍微适应了这种黑暗,我才依稀看清楚那张床上的确躺着个孕妇,那肚子高高隆起,足有半米多高,孕肚之大,与孕妇本人相比,显然非常畸形了。
此前朱安娜跟我说,她女儿的肚子看着就像是怀了个双胞胎似的,可直到我现在亲眼目睹才发现,这哪是双胞胎的大小啊?说她怀了个四胞胎恐怕都不为过之!
而且在仔细观察后还能看到,那巨大的肚子里面似乎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正在蠕动,肚皮一会儿凹一会儿凸,折腾得韩琳琳痛苦至极,手紧紧抓着床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嘴里时不时传出一阵哀嚎,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估计我们进来了她都没察觉到呢!
“靠,怨婴得有多大啊,我看都快要把她的肚皮撑破了!”小七哥站在最前面,等他看清楚后,错愕的吐槽了起来。
我没有说话,而是不着痕迹的看向梦溢大师,我在想这种事情如此棘手,他会用什么方法处理呢?
硬碰硬肯定是不行,这一点此前我就跟朱安娜说的很清楚,那怨婴躲在她女儿的肚子里,不到降生之时,它是绝不会出来的,而若我们从外界跟它硬碰硬的干,它一旦察觉危险,可能会直接选择鱼死网破。
协商就更不用说了……怨婴之所以怨,就是因为它多次被打胎,千辛万苦换来的人道机会,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扼杀于摇篮,因此降生对它来说,算得上是一种执念了。
“阿弥陀佛……”梦溢大师叹了口气,嘴里叽里咕噜的念起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身后的天宝也双手合十,随着他师父一起念叨。
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他所念之词应该是梵语,所使用的应该是密宗之法。
我们站在旁边静静的等待。
忽然,我就看到梦溢大师伸出左掌,眼睛放光,一个箭步猛地冲上前,像持碗似的将手倒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在了韩琳琳的肚皮上,并喝道:“小小婴灵,胆敢害人?!给我出来!”
唰!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他将扣在肚皮上的手爪猛地一提,一道绿油油的影子还真的从韩琳琳的肚子里被拽出一半!
我诧异的望着眼前一幕,发现那绿油油的影子赫然是一个青面獠牙、面目狰狞的婴脸,它被拽出来后激动地张开血盆大口,凄厉的惨叫着,两条手臂使劲的挣扎,奈何都逃不出梦溢大师的五指,反而随着他不断的将手掌抬高,那怨婴也被不断的拔出来,已经能看到它的肚脐了。
嘶!!
这招可真是厉害啊!
所用之法恰恰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硬碰硬!
而且相比之下,梦溢大师的密宗之法完全是在碾压怨婴,使得对方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这要是换我来……我自认为做不到,至少从手段上来讲,我肯定没有他那么雷厉风行,也没有他那么果断,我更多的会考虑到孕妇的安全。
难怪说姜还是老的辣,这梦溢大师一出手,就让我受益匪浅。
“小坤,这么来看,怨婴也没有那么难对付嘛!”这时,小七哥凑到我耳旁轻声说道。
我苦笑的摇摇头,并未多言,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我觉得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简单了。
若依照我此前的卦象来看,此事就算没有相当棘手,也一定困难重重。
难道那个卦象是以我的道行为基础去预测的?而没有把梦溢大师的出现算进去?
“出!!”
思索之际,梦溢大师突然爆喝,大梵之音如雷贯耳,震得我头皮发麻,也同样震得那怨婴狠狠打了个哆嗦,然后像一根葱似的被直接拔了出来。
怨婴一完全离开母体,天宝就甩来一件袈裟,将其牢牢的盖住,然后一顿操作,将其打包在了袈裟之中,右手掐印,啪的一下盖在了上面。
“啊!!”怨婴放声惨叫,叫声响彻满屋,同时在袈裟里面横冲直撞,似乎要将这束缚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