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
一旦求的长生药,再跟上帝论高低。
不足歌,不足歌,人生人生奈若何?
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兮~
一念及此,凌晨心情大好,伸手对还在跟东家嘱咐的王彦章说道:“王大人,先别忙了,叫姑娘们吹奏点轻柔的曲子,随便整点节目,咱们先喝两杯再说。”
听到凌晨的话后,王彦章立刻挥手示意东家下去安排,自己竞走过来坐在了任德俊的旁边位置。
筝弦轻拨,笛音绕梁。
严文跃举起酒杯,对着凌晨说道:“我等虽居偏荒之地,然~郡公少年英雄,数番救驾,提剑从龙;汴京城下除虎豹,孤身入秦定西疆,凡此种种,如雷贯耳!来来来,我等先敬郡公一杯。”
这马屁拍的舒服,凌晨爱听。
“哪里哪里,那是陛下自有天命加身,又兼众人齐心协力,更赖大势所趋,晨才疏德浅,不敢妄揽大功。”
“郡公谦虚了,哈哈哈~~”
三杯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王彦章捞了一筷子菜后,将两个胳膊叠在桌子上,满面潮红的望着凌晨说道:
“旁人若是有郡公一半功劳,怕是都要走路看天不低头了,郡公却能虚怀若谷,静性沉稳。若非亲眼所见,以下官的粗浅,实在很难想象世上会有这般人物。”
“哎呀王大人,你就别夸我了,照你这么个夸法,我在沧州再待上几天,回到汴京都敢让左相给我让道先行了~”
“哈哈哈哈~~”
严文跃和王彦章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任德俊也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噙着笑意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正在这时,外堂走进来五名女子,每人手里提着一把细长的剑。
凌晨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低头看向手里的酒盅,卧槽……干嘛?鸿门宴?
直到五名舞姬手握细剑,动作整齐划一的舞起来时,凌晨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这五名舞姬明显跟松竹楼那帮以色侍人、只顾着卖惨装可怜,或者走进贵人们内心世界掏银子的倌人不一样。凌晨能很直观的感受到她们剑术高超,动作也很有力量感,表情管理、舞蹈姿势都很专业,还真有一股沙场之上的肃杀之气。
关键是,她们的身段婀娜曼妙,该孤清时冷若冰霜,该妖娆时媚眼如丝,每一位都带着巨大的反差感和独有的个人风格。
剑舞也很好看,女子舞剑却不见柔弱,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凌厉的气势,有些动作还带有明显的性暗示,却只能让人觉得她们落落大方、坦坦荡荡,生不出龌龊和轻视来。
凌晨第一次在青楼楚馆的女子身上,联想到了“帅”这个词汇。
一支舞罢后,她们的眼睛又恢复了面对大人物时该有的胆怯和小心,双手有些无措,表情也有点忐忑的看着这边。
“好!”
“啪啪啪啪~~”
凌晨高举着双手使劲的拍了起来,这舞蹈真心不错,看的他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沧州三巨头也适时的伸出手轻拍着附和他,王彦章连忙朝着这五名舞姬使眼色。会意之后,为首那名长相萌萌哒的女子再次将剑竖在面前。
“来来来,喝~”
凌晨端起酒盅,左右来回一摆,三人连忙端起酒盅与他碰杯。
觥筹交错间,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王彦章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夹筷子的手都有些晃悠,一片肉脯瞄了两三下才瞄准;严文跃明显已经不行了,毫无官仪的将双手搭在桌面上,低下头一言不发。
切,小趴菜~
任德俊还好点,只是举止也大不如先前端庄,喝酒吃菜的动作有些随意。
凌晨也假装晕乎乎的摇摇摆摆。
开玩笑!他当年可是独自干了一瓶泸州老窖,紧接着又炫了半瓶红酒,转到第二场后直接把啤酒当凉水喝的男人。
至于后来睡在厕所里怎么也站不起来的事儿,只要他不提,有谁会知道?
迄今为止,在喝酒这件事上,他只服过一个喜欢自己酿酒的广西哥们,那哥们自己整了一桶玉米,放在热机旁边温着,把公司当成了自家酿酒场,桶边还开了可以开合的口子,插着奇奇怪怪的记录仪。
当时凌晨还想着,玉米酿出来的酒能有什么度数?我倒要尝尝。
结果没想到才三个一次性纸杯的量下肚,他就感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闭,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了。
而今天,攻守易形了,他要把任德俊灌翻。
“严大人也太逊了~”凌晨摇摇晃晃的拉着任德俊的衣袖,另一只手指向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的严文跃,无情的嘲笑道。
任德俊以为这是凌晨的家乡话,加上这会确实有点飘,便跟着凌晨一起骂道——
“郡公你是不知道,这姓严的就是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