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出错的剑姬见凌晨又喊自己,连忙反手握着剑低头走到他的面前,声音里带着哭腔,卑微的回答道:“回……回公爷,奴婢叫……叫唐芯。”
凌晨伸出手握住唐芯的手腕,吓的她又是身子一颤。
“啧~你不要害怕,我长的虽说不是天下第一帅,但起码也不算凶恶吧?你这样整的我都没自信了……”
用调侃的话语安慰着唐芯,将她手中的细剑拿过来后,凌晨努力眨了眨眼睛,用手指刮了刮剑刃……
我敲!这尼玛是真剑!
一瞬间,凌晨的后背猛的发凉,因为他想起了那位差点被宫女勒死的道爷。
以及塞尔维亚第一爆破鬼才、北美大区新的一只耳制造者、还有那位两发喷子结束战斗的男枪……
你说任德俊和严文跃要刺杀我,我笑笑不说话,先不扯别的,他们总还有家人吧?
可你要说这帮剑姬鱼死网破,那可能性还真不小!毕竟,能出现在这里,家里怕是没什么人了……
幸福者退让原则永不过时。
不着痕迹的挪动站位,让这群手握利剑女子都出现在自己视线中后,凌晨这才堆起笑脸,将剑重新还给了唐芯,十分客气的对她们说道——
“这不怪你们,只怪我们酒喝多了,忘记叫你们下去休息,我在这里给你们陪个不是。哎~老板,你可不能因为今天的小差错就对唐芯姑娘另眼相待,跟不能斥责惩罚她啊,不然要是叫我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明月楼的东家愣了愣,连忙点头答道:“小人岂敢,公爷吩咐,小人定当遵从。”
“嗯~”凌晨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和颜悦色的对这些姑娘们说道:“你们都下去歇息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身居高位者,能体谅下面之人的不易,是最能让人心生感动的。剑姬们看向凌晨的眼神都变了,那位叫唐芯的姑娘更是憋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凌晨和蔼的伸手擦去她脸蛋上的泪水,拍着她的肩膀让领舞的女子把她带下去。离开的时候,这位唐芯姑娘还哭着扭头望了一眼凌晨。
“唉~”
摇了摇头后,凌晨又对两旁演奏的六名姑娘说道:“你们也歇一歇吧,不必在这里伺候着了。”
众女子纷纷起身行礼,声音婉转动听,甚是悦耳:“是~~”
重新回到酒桌上后,凌晨拿起酒壶,拍着趴在桌面上不吭声的任德俊问道:“任大人,咱们再走一个?”
“好……好……”
再次空了两壶十里香后,任德俊一声不吭的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任大人?小德子?喂?”
任凌晨怎么拍喊,对方都毫无反应。
他抬起头一看,外堂已经没有人了,身边的王彦章仰面张嘴,发出轻微的鼾声,旁边的严文跃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好机会,小度!
啊不是,小严!
扯着严文跃的肩膀将他翻过来后,凌晨将手伸进他的胸膛里,掏出一折契子来,又摸了摸他的两个袖筒,找到一盒朱砂印泥。
这傻狗!说好的互相配合办正事,没想到他自己却醉成这个鬼样子,纯纯的废物!
把被酒撒湿的桌布翻起来后,捏成团子擦干桌面,凌晨将契子铺开摊在桌面上,做贼似的握住任德俊的右手大拇指,另一只手握着印泥,给他手上沾上印泥。
把印泥盒子塞回自己怀里后,凌晨张着嘴伸出舌头,眉头微微皱着,小心翼翼的抬起任德俊的手,一只手捏住他的大拇指,另一只手按住契子,拓出了一片清晰的指纹。
将任德俊的手用完即丢后,凌晨满心欢喜的拿起契子,得意的弹了弹纸边——
“啪~”
“冰果~~”
“军令状:沧州团练使任德俊,因不生酒力败了赌约,故而承诺以建隆五年除夕为限,于此之前平修铺整沧州城内主步街道,依据工部衙门下发关于地方州府治所要求规范,保质保量完工。
如若有误,本人甘愿在官衙门前,对随机路过的一百名路人说出“我喜欢你”,不论男女老幼。本状完全出于本人自愿签署,交由殿帅凌晨保管、监督。特此画押为证。”
血浓于水的关系,累世交好的通家,自幼长大的亲友,再加上两家几代人经营出来的大好局面,不可能真的因为个别家族成员的原因或者个人情感倾向而发生改变,甚至是决裂。
这一点,从任德俊没有发动反击,而是只停留在公务层面恶心大表哥就可以看出来。
现在气也撒了,殿帅亲自来说和,面子也给足了,台阶也给他找到了,该下了。
要是还当犟种,那我可就要上纲上线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