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长老冷笑声传来,“你当真我如此轻易信他?不过试试他而已!”
……
回到养殖场,我冲众人挥了挥拳头,“过关!”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贾正义端着一锅鸡汤,“还没吃饭呢,刚炖好的,杨毛鸡!”
原来在安全屋时,玉溪长老抽取杨毛鸡真气时,它没能承受住,还是挂了。
我满是愤慨,“它可是我们的功臣,不厚葬也就罢了,还用来煮汤!鸡腿……给我!”
我又对赵无眠道:“二师兄的真气,一百漕,这可是公事,要报销!”
三师兄给每碗鸡汤插上竹签:“杨毛鸡的鸡生信条——与其被税纹吸干,不如在毒杀长老的路上喷香。”
赵无眠淡淡道:“镇武司只会记住它的税号。”
赵无眠第一次跟大家一起吃饭,面前盛着一碗鸡汤。
大家的反应跟我当时一样,都好奇她怎么吃饭,当看到面具上机关收起时,也都恍然。
吃饭时,我跟众人说了玉溪长老真气注水的事。
二师兄看着我的目光露出一丝狡黠,只是当着赵无眠的面,他没有挑明。
我大概猜到,玉溪抽取的那八十漕真气中,二师兄给他放了点“毒门秘制”。
我把注水晶石放在桌上,“我当东海舵主第二关考验,去富通钱庄出货!”
“富通钱庄?”
赵无眠面具寒霜忽然凝滞:“上月查抄青州富通钱庄的账目,有三千两流向不明……”
她指尖划过晶石,“这些假税纹,倒像是账房做假的手艺。”
“管他呢,去了再说!”
晚饭后,我们回到六扇门。
这里是不死宗军团秘密基地,我们以后尽量少来,贾正义派人盯着。
不过,大家一致同意,时不时可以抽调军团的弟子,去六扇门打打牙祭。
……
牢舍内,我来到师父房间,把藏好的两根杨毛鸡腿递给师父,“孝敬您的!”
师父把目光从漫天星辰中收了回来,“说吧,什么事?”
我把玉溪真气注水的事告诉了师父。
他是九品大宗师,世间功法在他眼中没有任何秘密。
“不过是个障眼法,雕虫小技!”
我说:“这可是不死宗秘术,有人花万金购而不得呢!”
师父烟锅指了指茶壶,我连忙给拎了过来。
“不死宗的真气注水术,也就是街头卖掺水酒的把戏。”
他取了个空茶碗,掰一块茶饼放入碗中,陈年普洱在碗中舒展,头泡浓如墨汁。
“真正的好把式在‘渐’字上下功夫。”
师父突然把半碗茶汤泼了出去,又继续倒开水,“记住,第二泡最浓时注回第一泡。”
师父连续九次水,茶汤依旧泛着金边。
茶杯轻轻转动,无论从哪个方向倒出,都是浓浓的茶汤,浅色的茶汤都自动沉底。
“就像江湖客喝酒从不管后劲,”他嗤笑,“你只管让第一口辣得他掉泪,谁还在乎壶底掺的是马尿?”
他满脸得意之色,“现在我说他那真气注水,只是雕虫小技,有问题吗?”
我看着茶碗里浮动的茶汤,突然想起王寡妇兑酒的法子。
她总把新酿贴着坛沿倒,客官舀到的永远是淡酒。
师父这手更绝,真气竟像油水分层似的,探十次也戳不破这层窗户纸。
我瞬间茅塞顿开,拔腿就往自己房间跑去。
师父在后面骂道,“你小子,鸡腿给我留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