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就应该像那个死掉的白氏,永远与主君相敬如“冰”,她们这些做妾的才有机会过上好日子。
所以,苏月清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算计楚嫣然,若是能带上崔氏,那可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那,让子寅过来。”
卫老夫人立即想到大孙子,她急需要个主心骨,来控制内宅局面。
“老太太,不合适啊!”
苏月清要将这件事办得“皆大欢喜”,自然不能有人搅局,她摇头道:“大少爷跟大奶奶一向不理会内宅的闲事,若让他们知晓新主母失节之事,恐怕会立即……”
话不必说得太明。
卫老夫人自然知道大孙子卫子寅一向与父亲不睦。
他认为父亲宠妾灭妻,才会让母亲白氏被活活气死。
此次父亲续弦成亲,他更是称病,连婚礼都没有参加。
若是他来处理这场闹剧,恐怕他会将这事直接捅到顺天府公堂之上!
“再说,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苏月清话锋一转,面带怜悯地道:“这也是为了夫人的名声着想,少一个人知道,夫人便少一点被人攻歼的机会,国公府的脸面也有望保住啊。”
“那,去把子辰与崔氏给我找来!”
知道苏月清所言非虚,卫老夫人一股怒气无处发泄,将桌子拍的“咚咚”直响。
若不是崔氏整日里爱做些自以为旁人看不出的计谋,新主母楚嫣然不可能得了马车,更不可能出府遇到强贼!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崔氏是逃不脱甘系!
花银子堵那府兵校尉的嘴,必须让她吐出自己的嫁妆往里填不可。
一时间,靖安堂忙乱起来。
因要接见外男,卫老夫人重新穿戴整齐,扶着丫鬟到了二进院的中堂。
还未坐下,便见到崔氏哭哭啼啼的掩面,跟在卫子辰的身后而来。
“你做的好事!”
卫老夫人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骂道:“给你管家的对牌,你撂给姨娘。这会子又捣什么鸡毛,搞得内宅不宁你可满意了?”
“祖母,我没有!”
崔氏哪会想到自己挑拨离间借马车给楚嫣然,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方才靖安堂的大丫鬟玉燕去传话的时候,说得明明白白。
新主母从庄上回来,被贼人给掳上了山。
如今生死不知,正要筹钱准备赎身的银子。
让崔氏赶紧拿了她私库的账本子,到老夫人那里凑上一份。
“您千万不能听苏姨娘胡说八道。”
崔氏跪在地上,唯今之计只有咬死不认,才有可能保全自己的私产嫁妆。
“我又不是管家理事的,怎么可能平白派车马给夫人?必是苏姨娘嫉妒新夫人嫁过来就收了对牌,掌了权!所以她才故意放夫人出去,置她于危险的境地!她想让夫人出了事,自己好夺回掌家之权啊!”
“掌家之权是妾身甘心情愿交给夫人的,何来夺回一说!”
苏月清规规矩矩地站在卫老夫人身后,觉得这女人实在愚蠢得可笑,“倒是二奶奶您,一再挑起事端,难道是又起了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