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人看着她便没了胃口,苏月清也知道老夫人不待见自己,平日里并不来讨嫌,所以今晚她独自前来,必然是麻烦事。
“老太太,我有件事,不得不向您回禀。”
苏月清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卫老夫人一阵心烦。
她自顾自地喝粥,并不理会苏月清。
苏月清被甩了脸子,心里却是得意非凡。
这老虔婆再怎么看不起自己,不还是要捏着鼻子瞧着自己在内宅耀武扬威么?
至于卫家千挑万选的那位新夫人,对于苏五夫人来说,哪里是个威胁?
只要她愿意,想怎么整治便能怎么整治那个臭丫头。
在她苏月清手里,新主母主就是个能供她吸血的肥羊,她还真舍不得将人给整治死了!!
酝酿了一下情绪,苏月清道:“夫人下午跟管事的林长青家的吵了一架,为了那些陪嫁的下人,驾车去了咱们燕山的庄子上。”
“什么?”
卫老夫人佯装不知道此事,皱了眉头望向苏月清,“她是新入府的主母,你不规劝着些,竟然知情不报闹到这时候?”
“老太太,冤枉啊!我将对牌交出去之后,就怕夫人不知府里的内情,下错了令,便暂时停用了对牌。”
苏月清就等着卫老夫人发难,她脸上一片委屈,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话给说了出来,“不信,您可以让金莺姐姐她们去查,我怕夫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出事,就没敢放马车给她。”
“哼!!那她的车是哪里来的?天上掉下来么?”
卫老夫人总算拿住了苏月清的错处,半碗粥一下子全都沷在了苏月清的脚下,“夫人不知道庄子路远难行,难道你也不知道么?”
“老太太,我不知道这事,我与三小姐在花园里乘凉,二奶奶过去才说起这事来。”
苏月清向后退,身旁的玉燕连忙叫了小丫鬟过来收拾。
“二房里的又去凑什么热闹?”
卫老夫人对崔氏的好感,如今也随着她一次次的自作聪明几乎消失殆尽。
“她说要去观音院求子拜佛,从马车院领了辆车出来,没想到却转身便借给了夫人。”
苏月清一脸委屈,“这种事让我怎么防得住?若不是二奶奶说漏了嘴,恐怕她们瞒我就像防贼一样呢!等我知道的时候,夫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我原想夫人若是去庄子上办完事,正常回来,最多不过戌时,咱们府里马车又配了腰牌,不至于夜里进不了城门……”
“嗯。”
卫老夫人点了点头,她不得不承认这苏姨娘要比二房崔氏想得周全些。
“我原以为没事,就没敢惊动您,只是派了咱们府里的府兵沿途接应。”
苏月清继续道:“谁知……谁知夫人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她自己请的威远镖局的保镖与山里的土匪勾结,将夫人给强掳了去。”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卫老夫人万万没想到,苏月清带来的竟然是这样的消息,她哪里还顾得上吃饭,伸手一把抓住苏月清的胳膊,又急又怒地问:“这事,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么?”
“老太太,这事关咱们国公府的声誉,我怎么敢让旁人知道?”
苏月清连连摇头,脸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只是……只是……”
“说!只是什么?”
卫老夫人已经要被这小娼妇拿腔捏调地做作样子,恶心坏了,却还要压住心里的恼怒。
“跟着夫人的林长青家两口子逃了回来,还有……在追击土匪的路上,府兵高校尉,捡……捡到了夫人被土匪们撕得稀烂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