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打算给自己留退路了,因为这句话一旦说出,无论在未来的何时,都会有人记住着这一幕。
这一刻,像是一枚早已绽开的花,终于承认它的香气,不是给别人的,是为一人盛放。
“呐,我就说他们肯定不简单,乖乖,待会《黑牡丹》还有没有奖啊,我想看看吴宸怎么说.”
“妈呀,突然间有点感动,老李你感动不?”
“你特么一条单身狗你还感动上了?这狗粮你还没吃饱啊,不过我也有点激动,待会要是吴宸没奖,怎么办?”
众人闻言都有些沉默,因为理论上概率是有的,而且还不小。
张曼钰坐在评委席,双手轻拍着,神色却有些复杂。
因为自2004年她凭借法语电影《清洁》拿下了戛纳最佳女演员,一跃成为了首位获得该奖项的亚洲演员,也是华人唯一,不过从今天起她就不是唯一了。
不过也无所谓,毕竟她已经慢慢淡出影坛了。
巩利此时坐在后排中,掌声同样不止,心中为刘伊菲高兴,但心头却浮现出一丝担忧。
她太清楚戛纳的规则。
要知道戛纳是审美性、文化性和导演性三者融合的非商业大奖,《黑牡丹》天生适合戛纳。
女性压抑、美的献祭、文化规训、表演吞噬个体,这些都是戛纳评审极其青睐的母题;
形式创新且东方性鲜明:昆曲+心理惊悚+镜像结构,是独一无二的电影语言实验;
而且影片气质不商业、不讨好、不线性,而是充满文学感与哲思密度,极契合“戛纳主竞赛”的调性。
但是如今问题出在了戛纳率先颁了最佳女演员奖给到了《黑牡丹》。
这里就有考究了。
因为影后奖项的送出,就意味着金棕榈大奖很可能会远离。
93年她和陈凯哥、张国荣一同来到了戛纳,亲眼见证了国内金棕榈的诞生,但同样错失了影帝和影后的位置。
金棕榈和影后这尊表演类奖项虽然不是说不能一同获取,但这种“奇迹式双奖”的情况,在戛纳六十年的历史上十分罕见。
在奖项已经规范化之后,仅出现过四次,而且全都集中在了20世纪末的最后十年。
1993年的《钢琴课》、1996年的《秘密与谎言》、1999年的《罗塞塔》以及2000年的《黑暗中的舞者》。
灯光从刘伊菲身后柔柔落下,她几乎是雀跃着回到座位。
裙摆轻扬,眸中闪着亮晶晶的光,她还未坐稳,就一把将奖杯递到了吴宸面前:“呐,你拿着它。”
声音甜软,透着刚从台上走下来的余热与兴奋。
“说好了的,你有一半。”
吴宸接过那只沉甸甸的金色奖杯,垂眸望了一眼奖杯,低声调侃道:“怎么?怕我拿不了奖啊?”
他当然知道刘伊菲的担忧。
毕竟戛纳更倾向于分奖,发了这一尊最佳女演员后,很可能就没了,别说金棕榈和影后了,就算其他奖项加影后的情况都不常见。
“反正有你一半。”刘伊菲凑得更近了些,“我亲口说的,台下那么多人听到了,反正你赖不掉.”
“放心吧,戛纳的奖我又不是没拿过,给阿姨和李沁看看。”吴宸把奖杯递了过去。
与此同时,新一轮的颁奖环节已然开始。
短暂的停顿之后,下一项大奖最佳男演员奖项即将揭晓。
台下的空气再次凝固。
不过最后这项大奖最后被俄罗斯电影《驱逐》中的康斯坦丁-拉朗尼柯拿在了手中。
紧接着便是最佳导演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