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梅雨季让古玩市场的青石板泛着油光,李双秋蹲在摊位前抹了把额头的汗,指腹蹭过地摊上那半块龟甲时,突然被锋利的裂口划破了虎口。血珠渗进龟甲纹路的刹那,那些原本模糊的蝌蚪文突然在他视网膜上扭曲重组,幻化成三个烫金篆字——复影术。“这玩意儿怎么卖?”他甩着手抬头,发现摊主是个穿中山装的独眼老头,对方浑浊的左眼正死死盯着他流血的手掌。
老头枯瘦的手指突然掐住他手腕,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三百年前就该现世的东西,倒是与你掌心这道胎记有缘。”李双秋猛地抽回手,这才发现左手掌纹里不知何时多了道金线,在阳光下像活物般微微蠕动。身后传来瓷器摊主的叫骂声,他回头时撞翻了一筐铜钱,叮当乱响中听见老头幽幽道:“月圆夜记得把龟甲泡在盐水里。”
回家的地铁上,李双秋用手机拍下龟甲照片发给考古系的师兄,对方秒回三个惊叹号:“这刻痕是商周祭祀文!但内容...”消息突然中断,屏幕跳出满屏乱码。他烦躁地关掉手机,发现车窗倒影里的自己眼角泛着诡异的金红色,再眨眼时又恢复正常。当晚洗澡时蒸汽弥漫,他惊恐地看着镜中自己的后背浮现出蛛网状金纹,热水冲过时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凌晨三点他被噩梦惊醒,梦里血月浸泡在墨汁般的云层里,有东西正从月亮表面的沟壑中爬出来。开灯时发现床头柜上的龟甲正在渗血,暗红色液体组成了完整的环形咒文。他抄起龟甲想扔出窗外,那物件却像烙铁般烫得他惊叫出声,脱手时在木地板上砸出焦黑的印痕。“见鬼了...”他哆嗦着用毛巾包住龟甲,突然听见客厅传来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