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所只是笑了笑,摇头说,“别怕,乡里乡亲的,我不会因为这点事难为你,反倒有个情况想你帮忙出个主意。”
我一愣,警察怎么会想到让我出主意。
廖所长叹口气,朝病房方向指了指,“老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平时很好的一个人,莫名其妙就发疯乱砍人了,而且被砍的人跟他压根不认识。”
这件事很可疑,廖所长跟周叔是表亲戚,知道他什么性格,所以才以精神病的名义把他安置到这家医院监管起来。
“老周没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史,最近也没受过什么精神刺激,没理由忽然疯掉,所以我怀疑……”
廖所长忽然停止了分析,或许是因为这层警察的身份,让他没办法把话说下去。
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识,小心试探道,“你怀疑,周叔是冲撞了不好的东西?”
廖所长点点头。
山里长大的人通常都比较迷信,虽然廖所长在体制内工作,原则上不能相信这个,可遇上这么奇怪的事,怎么能避免不往那方面想?
接着他小声问我,“既然你家祖传能帮人过阴,可不可以替老周看看?”
我马上表示包在我身上,周叔也算我的长辈,他的事我当然要管。
廖所长把眉头舒展了一下,“这样最好,最近也是邪了门了,麻栗山老有人出事,隔三差五就有人报警,搞得我焦头烂额,连觉都睡不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那破地方还出了什么事?
廖所长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听到我们谈话,才压低了声音,“首先是一个偷猎的人,莫名其妙被人发现死在山沟里,遗体被开膛破肚,内脏都丢了。”
再有就是半个月前,有个艺校的摄影老师进山采风,也跟着失踪了,三天后被人找到,当时人已经疯了,表情痴呆什么都不清楚。
后来他被家人送去了医院,打了两天吊瓶才醒来,醒来后脑子依旧很迷糊,总是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嘀咕着“山神”、“见鬼”之类的话。
因此廖所长怀疑,这两件事可能和周叔存在一些联系。
听完他的话,我心头更沉重了。
要真是这样,问题可能就严重了,山魈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送走廖所长,我再次走进病房,翻开周叔的眼皮看了看。
他瞳孔涣散,几乎没有聚焦,我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毫无反应。
这种情况,有点像传说中丢了魂。
我那时候眼力还比较浅,没办法确定自己判断,只好对王刚说,自己打算做一场简单的法事,看看能不能让周叔变得清醒一点。
王刚同意了,他对我的能力很信得过,“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治好我大舅。”
“都是兄弟,客气个毛!”
我走出医院做准备,一边采购东西,一边回想破书上的“唤魂”法门,感觉差不多了,直到入夜后才回到病房。
周叔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神情呆滞地靠在枕头上,喃喃自语说着含糊的话。
我听不清,但明显感觉周叔的神经处在紧绷状态,有点神经质,一会儿瞪眼睛、一会儿转脖子,尤其当我拿出檀香和黄纸的时候,他的瞳孔马上就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