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力不知道小白为什么会有此问,但想了想,如实点头。
小白又问吴源的藏海能持续多长时间。
吴源仔细想了想,不带一丝水分地报了两个时辰。
“好!”
两人面面相觑,殿下怎么突然这么亢奋了?
木力欣喜道:“殿下可是想到办法了?”
“嘿嘿。”
小白卖了个关子,没直说要干什么,但让二人耐心等天黑,说有好戏看……
入夜,家家户户挂上八檐云纹红灯笼,从高空俯瞰,犹如一片翻涌的红梅海。
香酥阁作为京城最大的青楼犹以为甚,二至六楼每个房门都挂一盏红灯笼,或明或灭,华光溢彩。
大流京城常言,香酥阁里一夜香,不枉人间风流郎。
阿常,大名常怀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今年三十三,在香酥阁打杂三年了。
今晚他如往常一样给楼上房间添水,把软趴趴的客人背下楼。
没活还可以贴墙听好听的。
本以为今夜依旧平静。
杂物间,他又挑完一缸水,坐在门槛边休息。
他有个秘密:
在杂物间后面的荷花池边,有条三里长的小道,直通长秀街。
很多客人家里夫人强势,都不许丈夫来。
香酥阁每每有捉奸的好戏,他就猫在杂物间窗边,笑嘻嘻地看那些大人连裤子都不提的窘态。
但今天奇了怪了。
居然反过来有人从小道进!
看轮廓是个女子,好像还有点眼熟。
再定睛一看,阿常直接两眼翻白,吓得昏死。
吴源幻化成黑烟把“秋月”整个托着,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是游荡的野鬼。
听到杂物间噼啪的声响,小白谨慎地入内查看,瞬间喜出望外。
一楼大堂,一茬又一茬西域女子奏鼓、吞蛇、跳舞。
场下无数看官疯狂喝彩,白花花的银两不断被抛上高台,似下了一场不绝的银雪。
副阁主四脚在视线最广的角落里嗑瓜子,有点犯困。
说实话几年如一日的奢靡狂欢他快麻木了。
但一想一晚上能分五百两他又觉得也就熬几个时辰而已,反正从来没人敢闹事,风平浪静得很。
熬着熬着他突然来劲,猛踹身侧杂工,指向一个最宽广有西瓜那么大的西域美女:“这个现在就带我房间。”
砰……
沉闷,像一扇猪被砸到案板上。
其实是人啦。
血糊糊的阿常从天而降,刺鼻腥臭瞬间弥漫。
乐声戛然而止,客人手臂僵在空中,香酥阁寂静了一瞬。
“这是什么新节目?”
“挺臭,还挺逼真。”
“阁主……阁主你看……”
杂工一边拽四脚的锦袖,一边指向悬于高空,被黑烟笼罩的人影。
“秋……秋月……”
四脚顿时瞪大双眼。
楼上的窗户接连不断洞开,无数湿漉漉的脑袋探出。
熟悉秋月的姑娘害怕地捂嘴,不知是谁先尖叫了一声。
紧接着恐惧犹如瘟疫般席卷香酥阁。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