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若若清癯的小脸上已挂满了晶莹的泪珠,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苏渝伸出右臂,轻轻将若若抱起。
左手则温柔地拍打着怀中这个正抽噎着的小女孩。
“若若别哭。”
“苏先生在这里。”
若若听到先生那清澈悦耳的声音,以及那温暖的慰藉。
不一会儿,便止住了抽泣。
苏渝微微一笑,轻轻刮了刮若若的秀鼻。
“真听话。”
怀中的小女孩顿时绽放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开始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
苏渝抬头望向若若来时的方向。
只见几个丫鬟正聚在一起低语着什么。
他脑海中浮现出费介教授笵咸的情景,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想必是那些丫鬟目睹了笵咸被费先生“折磨”的场景,心生恐惧。
而丫鬟们的传播,又让若若吓得哭了起来。
估摸着这小丫头是担心自己日后也要跟随那位古怪的先生学习。
苏渝不禁哑然失笑。
费老的吓人程度,简直可以与笵咸讲述的鬼故事相媲美。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笵咸也是饱受折磨。
茅厕几乎成了他的第二个栖身之所。
他被毒晕过数次,也曾因中毒而血流不止。
全身发痒、起疹子,对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饭。
苏渝合理推测,费老或许是在报复那日被瓷枕砸头的“深仇大恨”。
起初,笵咸对学毒这件事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他兴冲冲地捉来小兔子、蛤蟆等作为试验对象。
却意外发现自己才是最大的“实验品”。
而那位看似不近人情的老先生却一脸狡黠的笑容,美其名曰:
“以身试毒,方能领悟毒的精髓,从而更好地驾驭毒术。”
笵咸叫苦不迭。
早知如此,那日那个瓷枕他宁愿砸在自己头上。
每当苏渝路过,笵咸都会投来无比凄惨的眼神,求救之意溢于言表。
对此,苏渝只是报以微笑,表示爱莫能助。
毕竟,他心知肚明。
费介虽让笵咸试毒,但也不会真的置他于死地。
而且等笵咸适应后,他的身体就会产生抗毒性。
这种教学手段虽然直接、残忍,但对笵咸并无坏处。
费介固然心怀旧怨,但在教导笵咸一事上,他确是全力以赴。
然而,这些细枝末节,对苏渝而言,皆非关键。
关键在于,笵咸此刻身心俱疲,伤痕累累。
此刻,正是以文学为饵,慢慢渗透其心灵的最佳时机。
故而,对于费介的教学,苏渝非但不加阻拦,反而全力支持。
时光荏苒,苏渝的预见逐一成真。
笵咸在费先生那里学习毒术的日子,简直苦不堪言。
相比之下,次日能在苏先生的书房里,静心地研习文学,成了笵咸心中最渴望的慰藉。
踏入书房,望见苏先生的身影,笵咸仿佛步入了世外桃源。
他从未料到,原来沉浸于书海,竟是如此美妙而幸福的事!
自此,他对文学的热情,较之以往,高涨了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