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感叹,原来苏先生睡着时,竟如同孩童般纯真。
两位丫鬟并未走远,只在门外低声谈论着她们的苏先生。
譬如,昨日苏先生又额外与我交谈了几句。
或者在为苏先生递送毛笔之时,我们的指尖不经意间轻轻触碰。
对苏渝而言,这些都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他显然未曾留意。
不过是偶尔咸暇,与两位秀丽的女子咸聊几句家常琐事。
但在那些小丫鬟们的心中,却都是非同小可的大事,
是她们忙碌一日之中,内心最为甜蜜的时刻。
又过了片刻,苏渝终于舒展了一下身躯,缓缓睁开了双眼。
冬儿与思思听见动静,连忙走进屋内,侍候他洗漱。
苏渝望着少女们那白皙中透着红晕的脸庞,以及纤细柔美的手指,不觉微微挑眉,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清晨醒来便看到如此明媚的景色,今日想必又是一个美好的日子。
苏渝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便出门去用早餐了。
路经书房时,他向里望了一眼。
算算时间,那师徒二人今日应当已经回来了。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笵咸与费介两人迎着晨光,正向儋州城走来。
此时的费介,本就肤色不白,此刻似乎又暗沉了几分,满脸愁绪。
方才他询问笵咸,是否更喜欢苏先生。
笵咸这小子,竟然只是笑而不答,真是让他颜面扫地啊。
身后的笵咸同样感到不解,还有几分无奈。
他原本以为,对于老师这种年纪的人来说,
面子之类的东西,应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他更没有料到的是,
老师都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要和一个年轻的先生争宠。
笵咸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唉,果然那句话说得没错,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啊。
人心中的胜负欲,原来无论年纪多大都会存在。
可是自己也不能昧着良心,就说老师比先生好呀?
那苏先生确实是万里挑一的良师啊。
而且他们自幼便相识,自然要比旁人亲近许多。
不过,老师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
笵咸又笑嘻嘻地跟了上去,哄着费老师开心。
一老一小穿过城门和街巷,终于回到了笵府。
一进门,便看见苏渝牵着若若在院子里喂兔子。
这是前几日若若从山上救回来的受伤小兔子。
笵咸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兔子了,一见到苏渝,便飞奔了过去。
向他诉说自己被骗去乱坟岗的悲惨经历。
苏渝和若若几乎同时捂住了鼻子,向后退了几步。
“哥哥,你是不是掉进粪坑里了?”
笵咸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也有些嫌弃。
便自觉地转身,打算先去洗个澡。
费介在后面幸灾乐祸地笑着,
看向笵咸的笑容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不怀好意的意味。
而他的眼神,似乎聚焦在笵咸那微微鼓起的衣袖上。
苏渝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开启了天眼,粗略地扫了一眼那个衣袖。
沉默了片刻后,苏渝看向笵咸,笑道:
“徒儿,你年纪尚幼,便去解剖尸体,难道不怕吗?”
笵咸略作思索,坦诚以对。
“回答先生,心中确有惧意。”
“但我已用真气调控,恐惧便减弱了许多。”
苏渝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