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深知这位少爷脾气暴躁,一贯蛮横。
苏渝皱了皱眉,这小子,确实需要好好管教一番。
正思索间,庭院中又传来了一声严厉的呼唤:“笵思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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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渝向院门口望去,微微挑眉。
只见若若正站在那里。
她迈向苏渝,行了礼,嘴角勾起一抹乖巧的笑意,轻声道:“先生。”苏渝微微颔首。
紧接着,若若转身,步伐轻快地走向那肥胖的身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
正值发育期的她,比笵思哲高出两头有余。
苏渝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单从身高便足以窥见若若作为长姐的威严。
随后,若若薄唇轻启,吐字如冰:“拿来。”言罢,她伸出手,目光锁定在笵思哲手中的戒尺上,神色冷冽,语气更是严厉至极。
原本趾高气扬的笵思哲,此刻却如同霜打的茄子,满脸恐惧,双手颤抖着将戒尺奉上,显然深知这位长姐的厉害。
若若接过戒尺,眉头紧锁,质问笵思哲:“你带着这戒尺来先生院中,意欲何为?”
笵思哲低垂着头,眼珠乱转,心中盘算着如何搪塞。
在场众人皆能分明看出,若若对待苏先生与笵思哲的态度截然不同。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更何况是年幼的他。
笵思哲不敢直言,他本欲用这戒尺吓唬那位让他白吃白住、还逼他读书、可能动手打他的先生。
眼珠转了半晌,他终于开口,笑道:“姐,我听说娘给我找了位先生。”“我是来给先生送礼的。”苏渝闻言,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虽年幼,却狡猾得很,颇有其母柳如玉之风。
然而,若若却非等咸之辈,岂会被他轻易哄骗?她猛地扬起戒尺,语气冰冷:“笵思哲,你屡教不改,还学会撒谎了?”“伸出手来!”
一语既出,周围的丫鬟仆从皆屏息以待,眼中竟闪烁着些许期待,她们期待这位府中的嫡小姐能好好教训一番这位跋扈的小少爷,毕竟她们已受他欺压多时。
笵思哲虽满心恐惧,却仍乖乖伸出手,嘴里咕哝着:“为什么?”“姐,他不过是……”话未说完,‘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动传来,他的手掌上已留下两道鲜明的红痕。
笵思哲的眼眶泛红,泪光闪烁,却硬是咬牙忍住泪水。
此番,笵思哲并未像之前跌倒时那般嚎啕大哭。
若若紧拽着笵思哲的臂膀,径直领他至苏渝面前,严厉地言道:
“苏先生乃吾等之师。”
“对师长不敬,必受惩罚。”“笵思哲,向苏先生致歉!”
字字句句,皆显庄重认真,毫无转圜余地。
然而,小胖墩笵思哲却紧闭双唇,一时竟倔强起来。
对于这份莫名的倔强,苏渝心中略知一二。
笵思哲身为京都笵府唯一的少爷,平日里在府中早已是肆意妄为。
这类孩童,即便讲不出太多道理与你争辩,也绝不会轻易认同需向教书先生低头。
正因如此,当他得知柳如玉欲让苏渝教导他,并赋予苏渝管教之权时,才会第一时间找上门来,肆无忌惮地欲将苏渝驱逐。
或许,还因着他心疼柳如玉所付的天价束脩。
就在笵思哲倔强地强忍泪水,吸着鼻子之时,若若面无表情,再次举起戒尺,重重落在笵思哲手上。
“笵思哲,道歉!”
“说你错了,日后对苏先生务必恭敬!”
丫鬟们目睹此景,虽觉颇为解气,却也暗自担忧。
生怕小少爷稍后向二夫人告状,她们亦会遭殃。
即便如此,她们也不敢上前阻拦若若。
因为这位嫡小姐,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