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澜却仍旧眉头紧锁:“都割伤了,怎能无视。”
“竟敢伤了你,把他碎了可好?”独孤澜面带几分委屈之色,口中却道出极尽“凶残”之言。
分明是温淮阴受了伤,他却似比温淮阴还要委屈几分。
温淮阴轻笑一声:“若你真觉得怒气难平,想要将它碎了,待此事了结,便交由你处置。”
“那便这般说定了。”独孤澜说。
也正因为划破了手指,温淮阴所感邪气愈发真切。
“此物曾剃生人骨。”温淮阴瞥了一眼惊恐万状的府役们,终究不忍再令其惊惧,遂低声对独孤澜言。
他细语轻吐,目光穿透棺木之隙,眼中似有深意流转。
“若真如你所言,它必不能远行。”独孤澜心领神会,洞悉温淮阴之意。
温淮阴将人皮妥善安置,施以仙术,使棺木由竖转横,虽棺中已无逝者之魂,仍愿以此慰藉生者之心。
一行人归府后,温淮阴与独孤澜直奔二少爷所居院落。
府中仆役不敢稍懈,急引温淮阴与独孤澜穿行府邸,至一幽静庭院。
院中,桃树正盛,花瓣随风轻舞,如雨落英。
虽春意已晚,此院桃花犹自绚烂绽放,生机盎然。
温淮阴心下却无半分轻松,俯身挖掘,却见那桃花藏于土下的根茎已腐朽不堪。
“它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机,只为守护张府。”温淮阴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独孤澜只是匆匆一瞥,便将目光从那桃花树上移至温淮阴身上。
风起,桃花瓣随风飘落,几片轻巧地落在他的发间,宛如佳人头上簪花。
很美,一如往昔。
温淮阴抬头之际,正巧迎上独孤澜投来的目光,那目光温柔如水,仿佛能融化一切。
他微微转身,花瓣便如轻羽般自其头顶飘落。
温淮阴尚未有所反应,独孤澜已先一步伸出手,将那飘落的花瓣轻轻接住。
温淮阴见状,心中不禁微微一震,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本能反应,他却不知何故,总觉得被接住的不仅仅是桃花,更有他那不经意间流露的情感。
独孤澜将手中的花瓣递至温淮阴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温淮阴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赠我?”温淮阴疑惑地问道。
独孤澜轻轻摇头:“你先拿着,然后再转赠于我。”
温淮阴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他轻接过独孤澜手中桃花瓣,指尖轻抚,宛若能感知独孤澜掌心温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