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沉和陆承祖在茶楼聊到临近宵禁才回到柳宅。
彼时,月红已经躺到了夫妻俩的大床上冥想。
那方砚台留在了书房,里面藏着的免死金牌却到了月红的空间。
月红认为,这是陆沉对她的信任——已经到了能将身家性命都交到她手上的地步。
陆沉沐浴进来,只披了一件黑色长袍,衣襟大敞,露出他白皙而又结实的肌肤。
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在衣袍下若隐若现,墨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他步伐稳健地走到床边,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月红原本闭着眼睛假寐,感觉到陆沉靠近,偷偷睁开一只眼。
瞧见他这般模样,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
陆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轻声说道。
“夫人这是在偷看为夫吗?”
月红羞恼地别过头去,嗔怪道。
“谁偷看你了,我只是没睡着罢了。”
陆沉轻笑一声,坐在床边,伸手揽过月红的腰,将她轻轻拉到怀里。
月红身体一僵,心跳如鼓。
陆沉在她耳边低语。
“今日与舅父他们聊了许多,还想着回来与夫人说说。”
月红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跳渐渐平缓下来。
“都聊了些什么?”
陆沉环抱着月红,缓缓道来。
“我和兄长过去时,罗才子已经先到一步。”
“他是去会晤旧识,同时也是征求舅父他们对以后身份的想法。”
“舅父他们会以难民收编的名义落户到清水县。”
“他们的姓氏无妨,只是得换个不同的名字。”
“毕竟朝廷流放之人,户部和刑部也是会有案底记档。”
“而且舅父在京城时,是在国子监任职。”
“在国子监执教者均为“当代学行卓异之名儒”。
“他是位七品官员,京城里有不少学子识得他。”
“故而,舅父他们可能会一直留在清水县常住。”
“期间更是不能让外人知晓他们真实身份。”
“表哥陈明澈饱读诗书也无法重新参与科举走仕途,只能清水县默默无闻的过此一生。”
月红闻言点点头,不能理解陆沉语气里为何带着遗憾。
在哪里不是吃饭睡觉过日子?
高官厚禄真有那般好,怎会被抄家流放?
难道除了富贵荣华,京城那边的空气还能更清新不成?
不过,既然是富贵者的云集之地,那边的银子更好赚倒是真的。
“今日家中分银钱了,刚回来就得了一万两,这两天还有分红。”
“舅父他们既然会在清水县安家立户,不如咱们给他们送些银两过去?”
月红这话让陆沉甚感熨帖。
“听舅父说,你在两个表妹下车前,已经给了她们五百多两。”
“舅父说有这五百多两就够了,他们打算买个两三百两的庭院,三十号陈家人一同住。”
“两三百两能买到多大的庭院,三十号人能住的下?这也太拥挤了吧!”
月红想到了旧柳宅,那里有六个小院加前排正房和偏院,住三十几号倒是没问题。
不过听老爹说,他当初出五千两,老管家都没松口出售呢!
陆沉修长的大手不知何时探进了月红的衣襟,话还未说完。
“兄长这次带来了一万两银票,打算送于舅父他们,舅父硬是没接。”
“他说我们帮助他们的已经太多了,一辈子都偿还不完。”
月红被他撩拨的呼吸急促,无心去考虑陈家人的事情。
她嘟囔着说。
“今日回到家中,还想给三宝喂奶来着,可这奶水一断,就没有了......”
“是吗?我帮夫人看看。”
“夫君先放下纱帐,这大夏天的,没准会有蚊子。”
陆沉心情愉悦的放好床幔。
转身后,纱帐内又是另一番浓情蜜意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