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个小事,我登记一下,再喊两个人,去现场看看。”衙役一脸严肃,认真地登记着。许二柱连忙行了个礼:“好的,麻烦衙役大哥了!”里正和许二柱坐着衙役的车赶到许家时,院子外面停着一辆马车,院子里哭天喊地,乱成了一锅粥。进门就看到许张氏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叫骂个不停。牙行掌柜带着车夫看到许二柱,立马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拽住许二柱:“二柱老弟,你卖房地怎么没和你娘商量?你看看,我们来按正规流程收房地,你娘死活不让我们进门!唉!这都干的什么事啊!”
“这位大哥,我何时找你卖过房地?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许二柱瞪大了眼睛,满脸委屈与愤怒。
“你,你,你怎么早上刚在我店里,说你母亲病重,要去上京求医,急需卖掉房产田地,这才几个时辰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可还有接待你的人证!”牙行掌柜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这位大哥,我真没去找过你,更没卖过房产田地,你好好看看,是我吗?”许二柱一脸无辜,急得直跺脚。
牙行掌柜被气得不轻,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你化成灰我都记得,你还是穿着这身衣裳,脸上的痦子都没变。来来来,看看你签的字!”说着,他把转卖书递给衙门的张铺头,“掌柜的你有没有笔墨?”
“有的,张大人。”牙行掌柜给马夫使了个眼色,马夫赶忙到车上取来了笔墨。张埔头把笔墨递给许二柱:“来,在上面写上你的名字。”许二柱的手微微颤抖着,趴在桌子上写下了“许二柱”三个字。衙役拿过两个签字对比了一下,惊呼:“一模一样!”
“许二柱,你来看看是不是一个人的字。”许二柱看着那两个一模一样的签字,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张埔头神色冷峻,严肃地说:“现在都不要破坏现场,既然来了,肯定要按流程走一遍。”说着,他在每个房间仔细地转了一圈,发现了脚印。“这是不是你们的脚印,看看他们穿的鞋子,再看看衣服上的脚印,明显自己不会踩在衣服上,那就只能是小偷不小心留下的。”在张埔头到处查对鞋印的时候,捕快王二突然喊道:“头,你看这床底下的鞋是不是和衣裳上的脚印一样?”张埔头拿来水,沾了一点在鞋底,照着鞋印按在旁边地上,对比后,确定道:“是一模一样的。”
这时,许张氏疯了似的跑过来,大喊道:“这不是贼人的鞋子,这是我儿子的鞋子,你们肯定搞错了!”王二和张埔头相互对视了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许二柱这是自导自演,贼喊捉贼!张埔头认识牙行掌柜,知道他不是会说假话的人。他板着脸,冷冷地说道:“全给我去衙门,掌柜刚说你有人证?”
“是的,张铺头,早上我还在牙行睡觉,我店里伙计孙大铁刚来开门,他就进来了,说是要卖房契和田地,说他母亲病重,卖掉了要去上京看病。我看了他的房契地契都是真的,就让他签了一份转卖书,也就是大人刚拿的那份!”
张埔头点点头,神色凝重:“好,明白了!王二,你先去把孙大铁带到衙门,你们也跟我走一趟!”
众人来到衙门公堂,张铺头上前一步,神色恭敬,双手抱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向县令汇报了一番。这时,王二匆匆走进大堂,单膝跪地,高声说道:“大人,人证孙大铁带到!”
“带进来!”童县令端坐在公堂之上,面色威严,声音洪亮地吩咐道。
王二带着孙大铁走进大堂,孙大铁刚一踏入,便“扑通”一声跪下。县令目光如炬,看向孙大铁,问道:“孙大铁,大堂之上可有你认识之人?”孙大铁抬起头,眼睛滴溜溜地挨着众人看了一圈,伸手指向一旁,说道:“大人,这是我掌柜,这个是早上来卖房地的许二柱!”
县令微微点头,神色平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