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立刻“明白”,这事儿为什么必须办成。
没想到的是,邢母一听二百两立刻两眼放光,反而是平时唯唯诺诺的邢忠竟然反对,最后逼得林钊“不得不”当场拔刀,半买半抢的把人带了回来。
虽说结果很好,过程却明显不怎么让人满意。
所以,邢岫烟一直有心结。
“大爷说是就是。”侍女的语气一听就不对,竟然还落下泪来。
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好好的被人“买走”,哪怕没有身契。
“好妹妹,都怪我!”妙玉急忙安慰,“那日他去接的时候,我就是不忍心留你受苦,这才提一句,没想到.....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横竖今生不离,倒不如真诚相待。
再说现在......有他呢,将来家里肯定少不了人,咱们姐妹俩同心如一,难不成还能让谁欺负了?我知道你们家里.....好妹妹莫要生气,横竖有我!”
“我保证,今后不会让你再过苦日子。”林锐也不忍心。
“苦不苦,只有心知道。”邢岫烟的回答却让他愣住。
“你教的?”林锐严厉的看向另一侧的大傲娇。
这特么明显充满秃驴味儿的鬼话,想不到真会有人信。
“我——”妙玉也没想到,“妹妹说什么呢!”
与红楼中原本的情况不同,她虽然还是从小挂名“出家”,也确实从小各种经文熏陶,却不想正在矫情、钻牛角尖呢,被某人来来回回“暴打”,这两年基本上把那点儿酸气“打”没了。
虽说还是看佛经学抬杠,每年都被“暴打”几次,问题不大。
谁也没想到,原本一起带着玩的“书童”竟然读进去了。
“《菩萨经》有云——”更没想到的是,邢岫烟真的很信。
“去特么的菩萨!”林锐一把搂紧,“你只要当好女菩萨就行。”
看着眼前越来越过热的场景,妙玉脸色不断变幻。
但仅仅考虑片刻,她就选择默默起身,服侍两人的一切。
直到很久、很久。
船队排头,薛宝琴“座驾”。
小船娘百无聊赖的歪在床头,手里有一下没一下解着早已无比熟练的九连环,良久才一把扔下,转头看向旁边面带紧张的丫鬟。
“姑娘?”香菱走到床前。
“宝姐姐临来时,可有什么交代?”薛宝琴没好气的问道。
“姑娘恕罪!”香菱急忙跪下,“非是奴婢......是我们从金陵出发前,宝姑娘不是也跟着上船,然后和姑娘商量许久吗?直到她临下船安排奴婢跟随姑娘的时候,才给了一封信。”
“在哪儿?”薛宝琴这才松口气。
“奴婢一直没敢放下。”香菱解开衣襟,从怀中掏出一只信封后双手举起,恭敬的递上去,“宝姑娘反复交代,一定要等船队入了海才能转交,还说这.....算是奴婢还了情分。”
“我这个堂姐,总是这样想得多——起来吧。”薛宝琴轻轻的叹口气,接过带着封泥的信件后摆摆手,“别担心,她和我分开前专门交代过,必须等船队入海才能找你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有信?”
“啊?”香菱面露茫然之色。
薛宝琴看看眼前迷惑的丫鬟,忍不住露出笑意。
这哪是什么“有事交代”,不过是让她放心罢了,眼前的丫鬟毕竟是薛蟠强行买的,却又送给她当贴身丫鬟,实在不怎么合规矩。
这种绝对亲近的手下,谁都会在挑选时确保绝对可靠,幸好香菱本就呆萌,稍微用些手段就能搞迷糊,真的让她以为“还人情”。
要不然,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非得玩一套“三个锦囊”?
但薛宝琴没想到,信中竟然真有重要信息。
“好姐姐,你可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半晌,她反复看完信上的内容后,揉成一团扔到场外的海里,“就是跟着卖你的拐子之前?”
“我.....奴婢不记得了!”香菱面色惊慌,拨浪鼓般摇头。
“是吗?”薛宝琴没再多问,心中却浮现出信上的内容。
姓甄、名英莲,出身大家、自幼被拐。
薛家再怎么败落,也不会买人后不做背景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