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抓我便是,放开我妹妹,此事与她无关。”
司清嘉呜呜哭泣,豆大的泪珠顺着腮边滑落,美丽又柔婉,确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
衙役只需要抓个罪魁祸首交差,既然这对兄妹已经商量好了,他也不愿多生事端。
当即摆手,赶人。
“高门大户的女眷,总得读书明理,姑娘,下回莫要再做这种蠢事,免得害人害己。”
闻言,司清嘉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她姣美面庞涨成了猪肝色,很想说自己是大儒的亲传弟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甚至还得到许多有识之士的赞誉,比你这个普通衙役强了不知多少倍。
但看着狼藉一片的街面,涌到嗓子眼儿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随后,司清嘉像是舍不得司勉般,一步三回头,满脸羞愧的离开了乞儿街。
而司菀,则是先到宣威大将军府向袁氏道谢,才折返公府。
两人恰好一同抵达。
得知消息的老夫人、赵氏等人,也匆匆迎了出来。
柳寻烟更是哭得双目红肿,险些昏厥过去。
“清嘉,菀菀,你们没事吧?”
赵氏分别握住姐妹俩的手,美丽的脸上尽是担忧。
司菀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
“母亲,我并无大碍,就是不知被百姓团团围住的大姐姐,是否受到了惊吓?”
司清嘉暗暗咬牙,一抬眼,便对上司菀那张粉黛未施的脸。
颇为素净,不见半点脂粉,左脸的伤疤尤为明显,却让她无端有些怯懦。
感受到众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司清嘉紧了紧名贵的雪狐裘,强挤出一丝笑。
“索性官府来得及时,有惊无险。”她道。
司菀唇角勾起,刻意回过头,仿佛在寻找什么。
司清嘉紧张的攥住袖襟,不明白司菀究竟有何用意。
站在赵氏身后的柳寻烟也不由蹙了蹙眉,暗骂司菀不安生。
“菀菀,怎么了?”老夫人问。
“今日清早,哥哥同大姐姐一起离府,怎的这会儿只有大姐姐一个人回来了?”
赵氏怔愣,下意识回头望向司清嘉,嘴唇翕动。
其他人同样满心疑惑。
“清嘉,你哥哥呢?”赵氏还是没忍住,问。
司清嘉心知,自己根本避不过这一关,与其费尽心机隐瞒,再被司菀拆穿,还不如实话实说,也能少丢些脸面。
她哑着嗓子开口:“母亲,哥哥,哥哥他被官府带走了……”
老夫人面皮抖了抖,回想起下人通禀时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
事情恐怕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桐木拐杖用力叩击地面,老夫人嘶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从实说,不得有半点隐瞒!”
司清嘉哭道:“孙女与哥哥一同去乞儿街救济百姓,却不曾想,被官府当成了恶人,他们不由分说,把哥哥擒住,算算时间,应该已经押往府衙了。”
司菀拊掌,对司清嘉避重就轻、颠倒黑白的本事深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