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便是为司清嘉开脱。
老夫人眯起双眼,道:“柳氏,方才是我让菀菀讲述乞儿街发生的事情,你打断菀菀的话,是对老身不满吗?”
柳寻烟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磕得生疼,却不敢起身,哀声道:
“老夫人,妾身并无此意,只是菀菀所言太过偏颇,会让您和夫人对大小姐生出误解,妾身想着家和万事兴,才阻止菀菀胡言乱语,当真没有冒犯您的想法。”
“偏颇?哪里偏颇?”老夫人缓缓摇头。
她倒是觉得菀菀的话,没有添油加醋,反倒十分公允。
之所以听着刺耳,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太过荒唐,才让柳寻烟觉得难以接受。
“柳氏,今日这场闹剧,症结在于清嘉,你认是不认?”老夫人道。
柳寻烟闭了闭眼,点头。
老夫人又说:“乞儿街确实因踩踏出了人命,对不对?
柳寻烟再次点头。
“而司勉之所以未曾归家,便是受了清嘉连累,被官府当成凶手缉拿归案,如此,可有半点错处?”老夫人语调霎时间拔高些许。
柳寻烟颤颤摇头,“没错。”
“柳氏,多年以来,你一直照顾清嘉,与她情谊匪浅,甚至把这孩子视同亲女看待,可错就是错,无论清嘉是何身份,都需要为自己的罪过承担责任。”
老夫人神情愈发郑重。
柳寻烟心里虽不认同她的话,却没胆子反驳,只得呐呐应是。
“清嘉,你犯了错,祖母要请家法惩戒,你有怨言吗?”
司清嘉心里不甘极了,但她性情肖似柳寻烟,惯爱遮掩,自然不会暴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提起狐裘边角,跪在雪地里,轻轻摇头,道:
“清嘉知错了,祖母您要罚便罚,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否则,孙女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
柳寻烟看着她,眼泪掉个不停,仿佛她才是司清嘉的亲生母亲。
而赵氏,则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不然,何至于如此冷静?
将这堪称荒唐的一幕收入眼底,司菀暗暗嗤笑,面上却故作无辜,说:
“大姐姐,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只是不知该不该问。”
司清嘉银牙紧咬,强打起精神,道:“妹妹问便是,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解你心中疑惑。”
“那太好了!”
司菀眨了眨眼,不急不缓道:“大姐姐向来行事沉稳有度,颇具大家闺秀的气韵,怎会突发奇想,去到乞儿街行善事?”
“我听说,那处的乞丐都是受战乱波及的灾民,难免有些不忍,才选择前往乞儿街。”
司清嘉自然不能承认她是为了讨好严惊鸿,便随口胡诌。
“是吗?”司菀明显不信。
她抬脚,走到司清嘉跟前站定,垂首俯视着曾经倨傲狂妄又心狠手辣的女人。
“大姐姐向来不做无用功,我还以为你另有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