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菀。
若非她从中作梗,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这个贱人才是罪魁祸首!
比起司清嘉的愤恨,司清宁亦是满脸不甘。
除夕那天,她也在凝翠阁,当时听得清清楚楚,祖母和伯母分明只想把大姐姐送至水月庵清修,偏生大伯与父亲深谈了一回,便把自己牵连进去。
真是倒霉。
是以这档口听到兰溪的话,司清宁心气儿越发不畅,阴阳怪气道:
“你这丫鬟说的倒轻巧,发散发散,谁知道要发散多长时间,几年,还是几个月?”
兰溪虽是藕香榭的大丫鬟,平日里甚至风光,但她也不敢顶撞主子,呐呐不语。
司清嘉看向满脸委屈的堂妹,沉声道:“清宁是不愿随我一同前往庵堂?”
面对司清嘉的质问,司清宁总不能说实话,随口敷衍:”并非不愿,只是太过突然,我还没能缓过神来。”
余光恰好瞥见走到近前的司菀,她问:“大姐姐,为何不让二姐姐前去?”
司清宁是真想不明白。
就算大伯真想维护大姐姐的名声,祸害司菀这个庶出小姐便是,怎的偏要带累自己?
司清嘉咬了下舌尖,摇头,“我也不知。”
其实她心知肚明。
让一名公府姑娘陪她同去静修,能护住她岌岌可危的名声,而司菀那蹄子不是个好相与的,若待在水月庵,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甚至有可能在明净师太面前搬弄是非,戕害于她。
事到如今,司清嘉不得不承认,这个庶妹确实棋高一着,并非任人揉扁搓圆的废物。
看来,想要成功攫取凤凰命格的气运,还需慢慢筹谋,不能急于一时。
司清嘉抬起头,与司菀对视。
两人皆身量高挑,气度不凡,若遮住司菀左颊的伤疤,她的五官甚至比司清嘉还要艳丽逼人,灼灼耀目。
可惜瑕疵太过明显,毁了她。
公府的主子们很快赶过来。
瞧见强打精神仍难掩颓唐的司清嘉,司勉忍不住嗤笑出声。
自打兄妹二人彻底撕破脸后,司勉便恨毒了司清嘉,每每瞧见,都得刺上几句,否则心里头不痛快。
“原本我还以为自己会先启程,回到万松书院,没想到清嘉如此钟情于佛法,连上元节都未过,便着急忙慌前往水月庵,聆听明净师太讲经,这般澄明开阔的心境,我这个当哥哥的,确实远远不如。”
听到司勉尖酸刻薄的讥讽,司清嘉一张脸忽青忽白,不断变换。
最后流露出受伤的神色,身子摇摇欲坠,楚楚可怜。
司勉仿佛碰到了瘟神,连退几步,摆手道:“清嘉,你千万别哭出声来,不然让父亲见了,只怕会以为我心胸狭隘,刻意欺辱胞妹。”
“哥哥说笑了。”司清嘉咬牙切齿。
“是不是说笑,你很清楚,毕竟殷鉴不远,我自当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