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的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囚车里那不是今年三月初时在犯了谋杀案,后来被京兆尹捉拿下狱的犯人吗?我记得是判了死刑的,当时我还去看过堂审嘞!怎么突然变成散布谣言的犯人了?”
囚车中的人也是披头散发的,穿的衣服也很脏乱,大家原本都在相互讨论,谁也没有仔细去辨认过囚车中人的到底长什么模样,如今经人这么一提醒,大家都纷纷睁大眼睛往囚车中的人看去。
巧的是当时这些犯人堂审时都有八卦的百姓去围观,今日沿街的百姓中还真有见过这几人的人,那些百姓仔细看了看反驳道:“我看你们就是在胡说,你看最后这辆囚车押运的人,分明是除夕夜因为杀人放火才刚判了刑的,哪里是三月初那个案子的犯人!”
他一说完,自己也愣了,是啊!除夕夜犯案被擒住下狱的人,怎么会是这些日子散布谣言的真凶!
旁边众人看他一脸震惊的样子,纷纷去回想刚才他说的话,接着又多几个人楞在了在原地。
几个人如同被别人灌了哑药,面上神色难辨,渐渐地,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几人的异样。
这时又有人在众人身后说了句,“你看,我就说吧,这些人根本不是散布谣言的人,而是这些当官的随意提了些死囚犯出来顶罪!这些日子传的流言或许根本不是谣言,就是天罚!朝廷想掩盖这个真相!”
附近聚在一处的百姓纷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震惊,看来真的是这些当官的在哄骗百姓,他们一定是想掩盖真相,可能淮东王叛乱就是天罚的开始!
囚车附近的百姓已经逐渐了解到了朝廷想要掩盖的“真相”。
不过刘乘宴等人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完全没有听见身后百姓小声的讨论。
等他们发现时,官兵们已经押着人上了行刑台。
“这些犯人早在流言传开之前就被下狱了,怎会有机会出来散布流言!前几日所说的那些‘德不配位’、‘天罚’是真的!他们这些当官在骗我们的!”
有一个身穿灰色布衣、头戴斗笠、下巴处还蓄着络腮胡的人说完后立刻压低身子隐在人群中快步往巷子里走去。
高台上的刘乘宴等人反应也很快,但此时人群中已经一片喧哗,他们立刻派官兵往刚才最先说话的那个地方追去时,只远远地看见了一个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巷子里。
谢扬在京城里兜了很多圈,一路上往隐蔽处扔掉了乔装打扮的衣裳、斗笠和假胡子,等甩干净身后的尾巴后又继续转了几圈回到梁府。
“小姐,他们果然用京兆府地牢里的那些死囚来充数,不过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的当众揭穿此事,如今百姓已经又开始议论起来了。”
“谢叔辛苦了,想必回来的路上为了甩开那些追捕的人也费了不少力气,你先下去休息吧。”
“好的小姐,若是还需要我去办什么事您只管差人来找我。”
“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来寻我,还有件事要你去做。”
“是,小姐,那我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