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村民手持棍棒铁锹,将小小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刘秀芝仿似找到了主心骨跳着脚指着张峰,声音尖利刺耳:“乡亲们你们都看看!这个白眼狼这个杀千刀的!
大半夜闯进我家打伤了我弟弟,还想抢走我侄女!
天理何在啊!大家快把他抓起来送去大队!不能让他跑了!”
她的话极具煽动性不少村民本就对张峰突然“发迹”心存疑虑和嫉妒,此刻更是被激起了怒火握紧了手里的家伙,蠢蠢欲动。
“对!抓起来!”
“打伤人还想走?”
“把他绑了送大队去!”
人群开始向前涌动火光摇曳,人影幢幢压力仿似实质般压了过来。
张峰将吓得浑身发抖的彤彤更紧地护在身后,手里的钢管横在胸前,冰冷的目光扫视着人群,最后定格在一个五十多岁、穿着相对整齐的中山装、面色阴沉的男人身上——青石村的村支书,王德发。
“王支书!”张峰的声音不高,却盖过了嘈杂的人声,带着一股无法撼动的穿透力,“我敬你是长辈,是村干部。你亲眼看看,我妹妹被他们绑成什么样!嘴被堵着,手脚全是绳子印!他们把人掳到家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还需要我多说吗?”
他猛地将彤彤轻轻往前推了一步,让火光照亮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和手腕上清晰的红肿勒痕。
“他们刘家想把我妹妹卖给那个傻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更是直接动手绑人!我找上门救我妹妹,难道有错?!”
他的话掷地有声,把矛头直指绑架的事实。
村民们原本激动的情绪为之一滞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彤彤身上,看到了她确实狼狈不堪、惊魂未定的样子,又想起刘家确实一直惦记着张彤彤不由得有些迟疑。
王德发眉头紧锁他自然不想把事情闹大,尤其是不想闹到公社甚至县里去。
他走上前隔开激动的村民,沉声问道:“张峰,你说刘志和绑了你妹妹?刘秀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胡说八道!”刘秀芝立刻尖叫起来,“王支书你别听他的!是他自己发疯,冲进我家就打人!
我弟弟现在还躺在里面生死不知呢!彤彤?
彤彤是自己跑过来的,我们还好心收留她谁知道他就像疯狗一样咬上门!”
“自己跑过来的?”张峰冷笑,“自己跑过来需要用绳子捆着用破布堵着嘴?刘秀芝你当我傻,还是当全村人都傻?”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乡亲们,你们忘了我二婶之前是怎么逼我妹妹的吗?
五块钱就想把人卖给傻子!我不同意她就怀恨在心!今天更是直接动手绑人!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他们做得出来!”
“你血口喷人!”刘秀芝气急败坏还要再骂。
“够了!”王德发喝止了她脸色更加难看。
他转向院门口,“去几个人,进去看看刘志和怎么样了!别出了人命!”
立刻有几个胆大的村民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进了那黑漆漆的屋子。
很快,他们就出来了。
“支书,刘志和没死,就是后脑勺挨了一下,晕过去了。”
“屋里乱七八糟的,确实有绳子和破布头……”
听到刘志和没死,王德发松了口气,但眉头皱得更紧了。
事情越来越麻烦,张峰说的绑架,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刘秀芝一听弟弟没死,胆气又壮了三分,指着张峰嚷道:“就算没死,那也是重伤!打人就是不对!必须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