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仁突然上前一步,胳膊一伸,搭在了老胡子的肩膀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劲儿。
“哎,老胡子,先别走啊,你说你急什么呢?让我送你!再说了,我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保证能让你发点小财,怎么样?”
看着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屋门,苏晨和春桃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可胸口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还残留着老胡子身上的烟臭味,让人浑身不自在。
春桃先忍不住了,她转头看向苏晨,眼神里满是困惑和担忧,开口问道:“苏晨姐姐,你说秦淮仁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不会真跟那个老胡子同流合污了吧?老胡子都干抢劫的勾当了,秦淮仁他……他怎么还跟他走这么近,甚至还给钱、给营生?”
春桃越说越急,声音都有些发颤,脑子里的问号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苏晨也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可她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哎,我也不知道秦淮仁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总觉得,他做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认识的秦淮仁,从来不是糊涂人,他有智慧,也够勇敢,是个实打实的男子汉。我想,他不会犯错的,今天这事,也许真的是我们没弄明白其中的缘由。”
苏晨的话里虽这么说,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秦淮仁到底想干什么?
另一边,秦淮仁和老胡子勾着臂膀,肩并肩地走到了院子里。
忽然来了一阵风,还带着几分凉意,吹得院子里的槐树叶子“沙沙”响。
老胡子吸了吸鼻子,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耐心地说道:“哥儿们,你肯借钱给我,我老胡子记你一辈子情!行了,你之前说有好营生推荐我,还保证能发笔小财,到底是什么事啊?快说吧,可别忽悠我!”
秦淮仁却不急,他慢悠悠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老胡子,嘴角勾出一抹笑,开始给老胡子洗脑了,秦淮仁耐心地说道:“老胡子,你别急啊。我钱都借给你了,你总不能让我空着手跟你聊吧?怎么着,也得请我吃顿饭?”
老胡子一听,立刻拍了拍胸脯,爽朗地笑了。
“嘿嘿,那是必须的!你跟我客气什么?我老胡子虽然穷,但这点规矩还是懂的!你肯看得起我,陪我吃饭,那是给我面子!就冲你看得起我老胡子,这饭,我请了。”
秦淮仁也不推辞,点点头,语气认真起来。
“我跟你说,我推荐的这个营生,真的很适合你,只要你肯听我的话,踏实干,肯定能赚到钱。不用担心啊,我的要求就是,你听话就行了。”
老胡子却突然挠了挠头,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里多了几分沮丧和自嘲。
他叹了口气,声音也低了不少,问道:“秦淮仁,你说的是真的吗?实不相瞒,我这人,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就是个粗人。从监狱出来以后,周围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色儿,像看怪物似的。你再看我这五大三粗的样子,高颧骨,大嗓门,谁见了不害怕?”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无奈,开始了对先人的埋怨:“哎,要不是我前几代人干的是杀人越货的营生,把家里的名声败光了,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找工作没人要,想踏实过日子都难啊!”
其实老胡子本性不坏,只是命不好。
他出生的时候,家里就因为祖上的劣迹被人指指点点,从小到大没少受欺负。
后来一时糊涂犯了错,进了监狱,出狱后更是举步维艰。
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动抢劫的歪心思。
秦淮仁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心里也多了几分感慨,有些人,不是不想好,只是没个好开局,也没个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