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燕影厂隐隐不是什么齐聚了四朵金花,而是朱淋后来居上,直接取代了刘小庆的三朵金花之一的位置。
老厂长他们进场找到位置的时候,发现没有程学民的座位,就本来十分的诧异。
等看到程学民姗姗来迟进场,第一时间被燕大的接了过去,猜想程学民应该是安排回了燕大那边。
毕竟目前为止,程学民只是他们燕影厂借调,还不是他们燕影厂的人。
程学民的座位安排回他原单位,完全没有问题。
可等燕大的将程学民引领到了他们这边,问他们这边有没有程学民的座位,瞬间让老厂长意识到,麻烦大了!
该不会没有程学民的座位吧?
这么盛大的文代会,如果没有程学民的座位,按照往年惯例,大家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因为只有等着在大会上被斗批的人,才没有安排座位的资格。
“啥?汪厂长你们这边也没有学民的座位?这这……这怎么可能?”杨主任闻言,脸色瞬间大变,恨恨大怒质问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该不会真敢在会上,斗学民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昨天还跟老领导面谈过,他让我回去安抚好学民的情绪,绝对不可能,也绝对不允许!”汪杨脸色也是诧异,这边没有程学民的座位,那边也没有!
那程学民的座位,到底在哪?
一个在舆论漩涡,恰逢这么盛大的会议,却没有被安排座位,大家其实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因为他们老一辈,都几乎过了一个遍,不要太熟悉。
“学民,你就在我们这等着,我现在去找老领导那边,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汪杨更担心的是,要是老领导那边都不知情的话,那就真的麻烦啦。
当即不敢有任何的耽搁,现在赶紧得去向老领导汇报一下。
“老冯……”
旁边的陪同的丈母娘冯母,已经被吓的脸色煞白,平时一向多话强势的她,现在确实吓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的拽着她男人冯父的胳膊,颤声着。
因为这个情况,冯母跟冯父真的不要太熟悉了。
可以说这已经不是鸿门宴了,而是她女婿程学民的……
反正想到马上要开始的,冯母害怕的颤抖个不停,站都站不太稳。
“没那么糟糕,你要相信老领导!”冯父拍了拍其胳膊,也尽量让自己不失态。
可是目前为止的形势,对他们女婿太不利啦。
“程学民同志,这边请!”
却是没想到,就在老厂长汪杨急着要去找领导,冯母冯父内心极度恐慌之际,一道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过来的是一位会场工作人员,招呼程学民一句说道。
“好的,麻烦了啦!”
程学民本来也意外,燕大那边没自己的座位,燕影厂这边也同样没有,那他的座位到底安排在哪里了?
总不能直接安排在前面的主席台上了吧?
程学民还真是敢想!
不过干嘛不敢这么想呢?
丈母娘杨主任老厂长他们,都能往最坏的方向想,他程学民又为什么不能往最好的方向想呢?
随即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程学民果然被往前面不断的引领着,途经了丈母娘的工作单位《十月》,刘欣武老师还跟他点头示意鼓励来着。
后面是燕京文艺,人民文艺,解放军文艺,总政文工团等等!
直到吴老看到他,笑眯眯地朝他招手,身边还站着几位头发雪白的老者,其中一位正是矛盾茅老,他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镜片后的眼睛温和却有力量。
“小程啊,来,到前面坐。”茅老的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了。
“昨天看了你的《我为什么写通俗》,写得好!文学的园地,不能只种牡丹,也要有月季,牵牛,这样才热闹嘛。”
程学民愣了愣,这还真能让猜对了,直接被安排在了最前面?
旁边陪同的巴老也跟程学民点点头,说道:“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别怕争议。当年我们写白话文,不也被骂成‘离经叛道’吗?”
“这?!”
见程学民直接被引领,进了最前面让他们可望不可即的位置,江城大学这边的李默安等人,都为之倒吸一口冷气。
其他整个会场,也是被这一幕给惊得议论纷纷,窃窃私语个不停。
换在平时以往,程学民肯定会谦虚推让,但今天不同往日,他就没打算低调。
当即便是却之不恭,顺着几位老人的邀请之下,往前面走去。
就这样,在一片抽气声中,程学民被引到主席台侧的位置,紧挨着几位文坛泰斗。
看到这里,李默安身边的众人明显狠狠的一度错愕,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当即就是直接跳了起来,要质问程学民这个文学堕落者,有什么资格坐上主席台的位置?
却是被眼疾手快的李默安给拉住,将他按了下去,没让他说话。
也好!
竟然敢坐上那个位置,简直是天助我也。要使他毁灭,先让他疯狂。
此时此刻,那个叫程学民简直是狂妄到没边了!
竟然敢跟那几位文学泰斗坐一排,这得激起多少文学艺术工作者的眼红妒忌跟愤怒!
等着吧!
捧得越高,就会被摔的越重!
等着待会儿他们江城大学率先发难,势必能激起大家的共鸣,光在场上万文学艺术代表的唾沫,都能把他活活淹死不可。
当即,便是有意侧头看向一旁还在做准备的安绍康,今日成败就看安绍康的第一枪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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