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做大师姐?”
“我见过她的,和前前任断掌门模样极像,兴许是掌门师伯对自己的师尊挂念得紧吧……”
“呵,原来就是凭着一张脸,听说是个哑巴,一个残缺废人,也配与断掌门相比!”
“……”
断恪闪过一丝尴尬。
被众人缅怀的也是她,现在被拉来和死去的自己比较的也是她。
她终于能体会狗血文中被当成替身的女主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虐身又虐心有多糟心了,比白月光更有杀伤力的是死去的白月光。
断恪心中嘟哝:闻人辞你也是跟我玩儿上捧杀了,这招也太阴了吧?
她硬着头皮从那群弟子中走过去,有人面上浮现尬色,待她走后,低声谈论起来:“刚才……她是不是听到了?”
一名弟子不以为意:“听到就听到啊,本就是说给她听的,让她有些自知之明,荥云宗首席历来是年轻一辈中修为最精者胜任,那一身法衣是她想穿就穿的吗?”
断恪抿着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几名弟子盛气凌人、趾高气昂,最重要的是不尊重“残疾人”。
“注意口忌,当心天罚。”她结手语相告。
那弟子尤不服气,正欲理论,忽的一道雷电灌地,在二人之间劈落。
断恪一悚,她就随口说说,天道还当真啦?
而那名嚼舌根的弟子那一瞬吓得两眼翻白昏死过去,被同门师兄弟抬走了。
“那散修什么来头啊?”真给引来天罚了。
一名女弟子若有所思:“其实,我觉得……那道雷应该不是天罚。”
“不是吗?”
女弟子回答:“你们是不是忘了,掌门师伯是……”
光天化日下,质疑他的决断,又擅自议论前前任掌门,触及逆鳞了。
断恪一路无阻爬上主峰,可现在这些弟子对她的态度与先前迥异,倒是让人心寒。
“磨磨蹭蹭到现在,莫不是不满?”闻人辞在主殿内处理宗内要务。
断恪将衣摆擦出响动,引来他的视线后,她才道:“不敢。”
“铮——”
一道寒芒掠过,幸亏她闪避及时,才未被伤及,定睛一看,赫然是曾与她荡尽魑魅的灵剑——洗悲。
消失一百年,宗中晚辈唾弃、灵剑背刺,断恪心中极苦。
不多时,洗悲剑再度逼近,断恪倒退两步跌坐于地,在闻人辞眼皮底下扮演着一个十足的窝囊废。
闪过两回,洗悲却不肯放过她,然而第三剑时,剑芒悬停在她面门不过几寸,停滞几息后,被闻人辞收入掌中,他神色冰冻,断恪惶恐,冲上去阻止:“剑是好剑,仙君莫将它折了。”
共处漫长岁月,闻人辞的眼神、动作,她不能不懂其中意。
闻人辞见她满面恳切,唤来一名长老:“将洗悲重新封回淋锋池。”
那位长老,是她师兄的徒弟,名唤温斓。
温斓不经意扫过一眼,也是瞳孔剧颤,直到闻人辞催促后,他才离去。
四下无人,闻人辞对她道:“后日是掌门即位大典,那时就将你的拜师仪式一并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