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为庭院镀上一层金箔,青青指尖轻叩剑鞘的脆响惊飞了檐角麻雀。上官尚武望着青石板上三道交错的影子,突然觉得喉咙发紧——那柄雕着云纹的细剑正随着傅冬雪转腕的动作,在夕阳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招式倒是齐整了,可剑气比三岁稚童还绵软。“青青倚着紫藤花架轻笑,发间银蝶步摇随动作轻颤,“要想速成,不如......“
“找活人试剑?“上官尚武抢先接话,后背已渗出冷汗。他分明看见傅冬雪杏眸骤亮,仿佛嗅到血腥的雪豹。
玄铁剑出鞘的龙吟声裹着少女清叱劈面而来。上官尚武旋身避过致命剑花,虎口被柳青青佩剑的重量震得发麻——这看似纤弱的女子,竟用着比斧钺更沉的兵器。
“当!“
两剑再次相撞迸出火星,上官尚武借着反震力滑步后撤。傅冬雪的剑招如暴雨倾盆,他却像穿梭其间的游鱼,每次看似狼狈的踉跄,都在暗中修正着记忆里残缺的“行云剑谱“。每一次的格挡,就会将滞涩的招式变得圆融如满月。
“万两白银换你半时辰蹂躏,这买卖......“上官尚武喘息着抹去颈侧血线,故意露出市侩笑容。话音未落,傅冬雪的剑锋已挑飞他束发玉冠,泼墨青丝散落的瞬间,他窥见少女耳尖可疑的绯红。
暮色渐浓时,满地断枝残花间蜿蜒着银线与血痕。柳青青俯身拾起半片染血的竹叶,叶脉竟被剑气刻出完整的行云纹——某些蜕变,早在某人佯装败退的步法中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