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向晚眼睫颤动,没躲。
“你真不想还手吗?”容血声音轻柔地询问,手指在容向晚肿起来的侧脸按揉,像是极其愧疚般等容向晚说不后,又温柔地问:“我要是还想再打你怎么办?”
容向晚瞪圆了眼睛,控诉地看着他,眼中直白地写着“你怎么这么坏!”这几个大字。
容血极其有耐心地等待着,手已经穿插在他的发间,像是要再次打上来一般。
这个神经病!你妈的!
容向晚很愤怒,愤怒地点头,“好……”
容血脸色骤然变化,哪里还剩什么温柔?他捂住了容向晚的嘴,没让他把话说出来,眼中眸色暗沉,“不许说。”
容向晚眨眨眼睛,闭上了嘴。
“以后不许别人打你,谁打你都不行。”容血在他脸上拍了拍,“长点记性,小子。”
“你不是别人。”容向晚说,再说你现在说话肯定不算话,以后等这个游戏结束后,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也一样。”
“哦。”
容向晚其实也知道了容血的想法,只是当时没有绕过那个弯来,他一睁眼,满脑子容血浴血的场景,睡前心中尽是怨愤,一晚上的梦都是容血长发黑袍,站在血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问他:“容向晚,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你有什么资格批判我?”
梦中的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地回应,从一开始的“我不会的,我一定不会的。”到最后变成了“我不敢的,我怎么敢啊。”
他以疯狂的献祭姿态将自己成功洗脑,再次认清了这个事实,本质上他就是容血,也是一个疯子。
他没有丝毫的抵触,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啊,这样容血就不会寂寞,他就会开心一些了。
容向晚用纱布帮容血擦干净了身上的污迹,但衣服没有办法,如果仅仅是脏还好,容血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会去想多余的矫情的事情,但是大部分的污渍是他的血,干涸后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我帮你擦擦?”容向晚看他的神色犹豫着提议。
“好,扶我起来,去那边,我坐起来。”容血欣然同意,能舒服一点还是好的,总感觉背上有小蚂蚁在爬,虽然他努力无视,但难受不是一星半点儿。
“那个技能用过之后有什么副作用吗?”容向晚扶着他慢慢站起来,往床边挪。
他用木板隔了一下,不至于不能坐人。
“有些乏力,能感觉到在恢复,还需要一会儿。”容血说。
容向晚撩起他的衣服,小心地擦拭着他背上的血迹。
“你一身湿衣服穿身上不难受吗?”
“有点。”容向晚洗了洗纱布,决定等把血都擦干净后再去换一桶水。
“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