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随我捡漏!”
说着,大旗一挥,直接绕过萧凡等人,朝着朱能便杀了过去。
朱能身边儿,此时除了那些一无是处的弓箭手,还有七名家丁。
都是他身边儿最悍勇的军士中挑选出来的,平日里与朱能关系也最为紧密,朱能不仅给他们买地,还给他们娶媳妇生娃,跟亲爹也没啥区别。
此时此刻,他们死死地护着朱能,想要杀出去。
迎门梁的忽然出现,确实让萧凡的压力小了很多。
萧凡一刀斩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官兵,平静的凝视着战场,“兄弟们,最后一搏了,完事我们就撤!”
萧凡话音落下,立刻有五六个被他解救的汉子,随他直接不避危险的突破阻挡,直接朝着朱能也杀了过去。
眨眼之间,惨叫声传来,却是萧凡比起项充他们,做到了后发先到,瞬杀了朱能的家丁。
朱能悔恨,如果自己的臂膀还有力气射出箭簇,绝不至于让萧凡猖狂。
但是没有办法,只能捡起一把刀拼命。
论近战武艺,他远远不是萧凡的对手,虽然不至于刹那间丢了性命。
但一番缠斗下来,他便已经头盔被砍飞,披头散发,形如厉鬼一般。
而迎门梁他们到达之后,更是与萧凡一起动手,让朱能身中数创,鲜血淋漓。
朱能看着马上就要抵达的官兵,一边儿愤怒的吼叫,一边儿将他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
他心中愤怒至极,心中暗道,“只要今日自己不死,一定要将白虎山的所有土匪,全都折磨一个遍。男的剁了喂狗,女人让士兵奸淫。”
他拼命砍着,却不料萧凡砍杀之余,竟然分神射出了一把飞刀,正中了朱能的大腿。
朱能大声嘶吼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萧凡身边儿的汉子,此时已经伤痕累累,却不顾一切地持刀劈砍。
朱能虽然箭法了得,但近战的功夫其实也不错,他怒吼一声,拼命地格挡对方的长刀。
不料几个迎门梁的汉子,已经杀光了身边儿的官兵,凑了过来,整齐划一的抡刀便砍。
口中怒喝道,“杀鞑子!”
朱能拼力避开其中两刀,第三刀却无法避开,因为这是项充的刀,太快了。
项充手中的铁盾,玩了命的砸他脑袋。
砰砰砰砸的朱能七荤八素。
而萧凡则趁机用刀刺进了朱能的心口。
一刀不解气,便是第二刀,第三刀。
“噗嗤!噗嗤!噗嗤!”
长刀如肉的声音,让人心寒,萧凡的每一刀,都涌进了力气,深沉的刺入了朱能的体内。
朱能口中的血,大口大口地从嘴里喷出来。
他强撑着身体,想看一看援兵,却发现上山的鞑子千户,并未救援,而是上山之后,第一时间整顿队伍,将所有的士兵,全都集中在了自己身边儿,朝着这些土匪合围过来。
他强撑着身体,朝着千户的方向大声质问,“为何不救我!?”
那千户明显是草原人,冷哼一声,直接回应道,“你只不过是一条狗,死了我会心疼,但也只是心疼而已。”
朱能定定地看了一眼萧凡,猛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凄厉异常,半路忽然又成了风箱一般荷荷荷的作响,接着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朱能虽然死了,但是他双目怨毒的看着官兵千户的方向。
直接死不瞑目。
他这一生,都在为大乾朝廷做事,打击地方上试图反抗的汉人,祖坟被老乡给抛了,祖父祖母的尸骨被人吊起来,他都没有怨言。
可死之前的最后一秒,他恨透了草原人。
萧凡杵着一把刀,远远地眺望着密密麻麻涌过来的官兵,来不及感受刚才的惊心动魄,便赶紧打起精神来。
只是与其他人的慌乱不同,萧凡的神情没有多余的变化。
而随着县令和巡检的身死,土匪身上的那股子气势也就泄了。
所有的人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
尤其是看着遍地的鲜血和尸首。
这种残酷的场景,跟他们昔日打家劫舍又大有不同。
不少人开始面色惨白起来,甚至有些人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呕吐。
迎门梁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但他却若无其事的挥了挥手,人群中匆匆的脚步声响起,迎门梁项充竟然扔掉了白虎旗,领着他一众兄弟,直接逃了。
那迎门梁出身的少年郎,朝着项充吐了一口唾沫,大声骂道,“胆小鬼!不当人!”
身边儿其他人,看着正在集结的官兵,纷纷过来抱拳道,“大当家,咱们杀了县令和巡检,现在该怎么办?”
萧凡瞬间回过神来,瞠目结舌道,“你在说什么?”
那土匪一脸严肃道,“大当家啊!嫂夫人,曾有言,谁给大当家报仇,谁就是大当家啊!”
另外一名土匪笑道,“虽然,您这个大当家,可能只能当一天了,但您毕竟是做过大哥的男人了,只是可惜那貌美如花的大小姐,还没来得及尝尝滋味。”
萧凡闻言,脑海里瞬间浮现起张玉楼压抑着情绪,伏在他爹棺椁前哭泣,哭的梨花带雨,好像是一株柔弱等待璀璨的水仙花的模样。
难怪昨夜,听到某些变态,明明领了大小姐的粮食,还暗中商量着,如何将他蹂躏致死。
自己都能在战场上浮想联翩,更何况别人。
萧凡挑眉,却没多言,直接上前,将刀抵在了倒在地上官兵的心口,大家也反应过来,死之前多杀几个官兵,到了下面也不亏得慌。
那些官兵与逃走集合的官兵不同,一个个瑟瑟发抖,连连用蹩脚的汉话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萧凡一脸冷漠,刀光闪过,惨叫声戛然而止。
正在逃命的迎门梁项充,不忘回头看看萧凡,见他这会儿竟然用脚踢了一个鞑子的人头,忍不住吐了口吐沫骂道,“妈的,大意了,又让萧凡这厮装了波大的。”
萧凡凝视战场,却见本来早就该死去的县令身体,竟然换了位置。
他立刻快步上前,用滴血的刀指向县令。
县令身上插满了箭簇,像极了刺猬。
但当萧凡靠近,他的身体却猛烈的抖动起来。
他猛然箭起身,吓了大家伙一跳,却跪在萧凡面前,双膝前进,满眼泪水地对萧凡哀求道,“兄弟,莫杀我,拿我要挟官兵,或许能活命。”
萧凡狞笑着提起她的身子,一刀刺入了他的心口。
这厮穿了甲,但萧凡用足了力气。
然后当着正在靠近的官兵,一脸挑衅的转动着长刀,鲜血顺着刀柄流向萧凡的手,县令的身体不断抽搐着。
他口中呵呵发出声音,双目瞪得大大的,眼角都是泪水。
他很后悔,今日每多穿一层甲,他很后悔,刚才疼晕过去,醒来自作聪明,想要逃走。
如果一直不动,或许就不用死了。
他不想做汉人,他想做高高在上的草原人,他关系都找好了,马上就可以抬籍了,结果他死了。
萧凡将他的尸体,像是扔一根破木头一样,扔在山道上。
笑着说道,“这下,就算死,也值了。”
一众聚拢在他身边儿的土匪,也纷纷哈哈大笑起来道,“大当家你是真猛啊!兄弟们跟着你到了下面也心甘情愿。”
萧凡温声一笑,“都这个时候了,就别什么大当家,二当家了,我也没什么能耐,就那么几下。”
“我要是有本事,就带着你们都杀出去。”
“可是我没有!”
众人都笑了起来,虽然害怕,但是笑出了不惧鬼神的气势。
就连二当家和三当家的方向,也是哈哈大笑。
萧凡道,“下面是军师的谋划了,在战场的边缘,我藏了生辰纲,有些兄弟不知道,有些兄弟知道,大家跟我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