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无意识地咬着唇,唇瓣都有些发白。
贺峋看着这副模样的徒弟,轻叹了一声,笑着唤道:“厌厌。”
轰隆一声,闻厌耳中霎时一片嗡鸣,强烈的情绪激荡下,身体一晃,抬手扶住了门框。
“师尊……”闻厌从牙缝间挤出来两个字,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可贺峋听到了。他站了起来。
自这一刻始,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贺峋背对着闻厌,身形迅速拉长拔高,转瞬就与闻厌印象中的那个修长身影重合起来。
贺峋垂眸,徒手掰断了立在正中间的那块灵牌,转过身,微笑着向闻厌走来。
与那副虚假皮囊一道消失的还有此前这人身上的温和有礼,贺峋看向自己的徒弟,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侵略意味,每随他往前一步,强势得要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就愈重一分。
就像与之呼应,楼中突然响起厮杀声,动静越来越激烈,像是要变天了一般。
在久违的熟悉恐惧中,闻厌的心脏重重一跳,强烈的危险预感已经让他想要夺门而出。
贺峋已经来到了面前。
他俯身把人圈在自己和门板的狭小空间中,用那只落了寥寥一字的灵牌轻轻拍了拍闻厌的脸颊,和人对视着,同样黑沉的眼眸一弯,笑吟吟道:“厌厌就这么盼着为师死吗?”
闻厌剧烈地喘息着,目光死死地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
“……是。”闻厌一把夺过了对方手中的灵牌,狠狠地扔到人身上,缓缓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来,“原来您老人家还没死透呢,倒是徒儿疏忽了。”
贺峋不闪不避任他砸,抬手用拇指摩挲着人精致细腻的侧脸,再弯腰吻了下闻厌的鼻尖,低声笑道:“为师以前有没有教过你,总是嘴硬是会吃苦头的。”
闻厌被这一吻弄得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温柔的低语像是危险来临前的预告,他当即就是一脚踹了上去。
可是闻厌却忽略了此时两人间的距离,他还没踹到人身上,就先被人捞住了大腿根,紧接着对方的身躯就压了上来,未卜先知般一把扣住了他两手手腕按在头顶,强硬地撬开唇齿。
闻厌浑身上下都被人按着动弹不得,憋着一口气不想让眼前人得逞,偏要扭头往一旁躲,被堵住的口中不断发出唔唔声。
贺峋干脆把人双手反剪到身后,牢牢地固定在自己怀中,空出一只手来按着怀中人的后脑,眼中喜怒难辨,贴在人耳边问道:“厌厌不愿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贺峋亲昵地蹭蹭徒弟的脸颊,咬了下耳朵,感受到掌下的身体瞬间一僵,满身的抵触似乎软化些许,无声地弯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