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昭聿不懂事,要是他能有墨儿一半懂事就好了,眼下你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喻婉一脸笑意道:“实在是不容易啊,我都替你感到高兴。”
她每说一句话,秋莱的脸色就更难看一些,无人看见的地方,秋莱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怀疑的眼神扫向对面坐着的司徒晔。
“是啊姨娘,我可是劝了夫君许久,结果根本劝不动,他啊死活不乐意读书,还说读书不如斗蛐蛐好玩。”
司徒晔笑得眼睛弯得像是月牙般,整个人如沐春风,声音染着笑意道:“哪里知道昨儿夫君跪了四个时辰的小佛堂,突然就能想通呢?”
她还说:“早知如此简单,应该早些叫夫君到小佛堂去反省的。”
听着两人无意识的一唱一和,秋莱险些破功。
既不能撕破脸皮,又不能将自己的心思摆在明面上,秋莱是艰难地憋了又憋,深呼吸了几个呼吸,才勉强稳了稳情绪。
“是啊,二少爷早该想通的。”秋莱故作笑眯眯道,“不过眼下也不算迟,呵呵。”
喻婉道:“是不迟,刚刚好。”
“……”
秋莱差点没绞烂自个儿的手,眼里藏着阴毒。
她忍不住想,这喻婉莫不是脑子有病的?这可是她的庶子啊,庶子上进读书,她这个嫡母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喻婉和司徒晔就着“二少爷读书”这个话题又说了半个时辰,两人不知道自己说的全是些秋莱不爱听的,忍了这么久,秋莱终究坚持不住了,提出了告辞。
走之前,秋莱隐晦地瞪了司徒晔一眼。
司徒晔故作不知,其实心里乐开了花。过了明面的事情,秋氏再如何都不能阻止了。
送走婆媳二人,喻婉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
“秋氏并不高兴。”喻婉凝眉道。
她看得出来,秋氏从知晓昭聿要读书开始,就一直在绷着情绪,明显是高兴不起来的。
这是为何?
自己儿子乐意读书,还得到了主母的支持,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秋氏为什么不高兴?难道是怕她这个主母做表面功夫,背地里会使阴招害人吗?
“老奴看不懂。”喻嬷嬷摇摇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喻婉眯了眯眼睛:“昭聿媳妇的举动也有些奇怪。昨儿去长公主府时,我的的确确有提点她可以劝昭聿有责任心一些。可她今儿还特意过来一趟,就为了说这一件事。”
“她们婆媳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喻婉对此感到毫无头绪,扶额有些烦闷道:“秋氏更奇怪,昭聿媳妇每回一来咱们锦春堂,秋氏脚后跟就到了。”
“这是她们婆媳俩的事情,您也无需想太多,免得劳心伤神。”喻嬷嬷宽慰道。
喻婉摇摇头:“秋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昭聿媳妇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什么呢?她无从得知。
……
出了锦春堂之后,秋莱并未第一时间回秋梨院,跑了一趟亓城的书房去。
亓城刚好在书房,亓墨也在。
两人瞧见秋莱时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