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百熊!\"
陈宿中顷刻间肝胆俱裂。谢六元若真的死在这里,他这条命也别想活。
\"哈哈哈......\"曹百熊狞笑出声。
此时此刻状元楼内外毫无声息。
他便知道这帮胆小的鼠辈根本不敢上来较量。
他捏着谢宁的脖子将人提起,谢宁双脚悬空,像鸡仔一样被死死掐住命门。
极度缺氧带来的窒息感迫使心脏狂跳,谢宁甚至讲不出一句话来,却仍确信曹百熊绝不会杀他——他背后站着天下文人,站着安西侯与西北边军二十万兵马。
这便是谢宁单刀赴会的底气。
\"曹百熊你赶紧放了他!\"陈宿中目眦欲裂,竟拔出佩刀冲向曹百熊,\"你要死便自己下地狱,莫要带上我!\"
谢宁视线一黑。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只见陈宿中挥刀劈向曹百熊。
状元楼三楼雅间发出轰隆巨响,桌椅倾塌声震得楼板颤动。
本就神经紧绷的御林军瞬间骚动。
魏大舆怒喝:\"定是那老贼对谢大人动手!速速上楼,今夜必生擒此贼!\"
咚咚脚步声震天作响。
当魏大舆踹开雅间门时,所有钢刀齐齐出鞘,却见——
陈宿中的无头躯体倒在血泊中,头颅正被昏迷的谢宁抱在膝上。谢宁歪坐椅中,一手提着染血钢刀,一手搂着那颗怒目圆睁的头颅。
\"这...这究竟......\"魏大舆脊椎窜起一股寒意,声音发颤:\"速传九门戒严!曹贼要逃!快进宫禀告陛下!\"
宣政殿内,景隆帝听闻曹百熊遁逃、陈宿中身死、谢宁怀抱头颅的消息,浑身血液几乎凝固。帝王拍案而起,怒雷般的咆哮震得梁尘簌簌:\"给朕不计代价拿下此贼!\"
与此同时,西城深巷,半月前就已进京埋伏好的死士,三千人集结于此,见到漆黑夜空划过一道暗红,便知动手的时候到了。
为首将领,深夜中一双赤眸,怅然大笑,“哈哈哈……到了动手的时候!”
“儿郎们!”
“便叫我们血洗了这京城,待来日,再进这天下之巅,便是我们侯爷坐上龙椅之时!”
“南疆的好儿郎们随我杀出去。”
京城外城十二门。
内城七个门。
守在开远门的北衙率府将士,杵着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咒骂道:“他娘的南疆犯上作乱与我们有何干?害得老子还要大半夜在这守着!”
另一人嗤笑,“这京城戒严也不知戒到几时!”
“老子家里捐了钱,是来北衙率府混日子拿军饷的,谁料想才两月不到,就要挨这样的操劳!”
“都他娘的闭嘴!”
北衙副率怒道:“北衙率府是军武,不你们当大爷的地方!若是嫌累趁早滚回家当你们的大少爷去!”
南北率府,大部分多为京中世家旁支子弟。
平日里纨绔散漫惯了。
那受得了这样苦熬大夜。
“嗤、瞧他给威风的!”
副率走后,一人道:“就这样的连我魏家的门槛都不配踩,京城勋贵多了,末流武将又算个屁!”
“小点声!”
“这姓张黑脸可是不好惹,真要叫他听见,非得打咱们一顿把咱撵回家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