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忠亲王突然狂笑起来,状若疯魔。
他一把拔出腰间悬挂的宝剑,剑锋直指苍穹:
"朕乃天命所归!"
常翰飞立即跪地叩首:"臣恭祝陛下早日登基!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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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太子朱笔悬在半空,一滴墨汁在奏折上晕开。
"李尚书,你方才所言......可有证据?!"
这位年轻的太子声音发颤,握笔的手因用力过度而颤抖。
御案对面,贾玌与兵部尚书李毅垂首而立。
李毅上前半步,脸上表情沉重不已,双手呈上一本册子:
"臣已核查三遍,应天府卫所确实少了五百具铁甲。每具甲片内侧的编号都在这册子里——"
他手指点在一处红圈上,"这批甲胄最后记录在案的,是甄家三房的家将签收!"
贾玌上前一步,“殿下,李尚书所言句句属实。这五百具铁甲,在去岁极有可能通过海运,转卖给了女真。从相关记录来看,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事与甄家三房脱不了干系。”
太子的脸色骤然阴沉,手中的朱笔啪地一声砸在案上:
"好啊!五百具甲胄无声无息流出了卫所,到了女真人手里,现在才查出来?!"
他猛地转头,锋利的目光刺向李毅,"李爱卿,这兵部的军械账册都是摆设?还是说你堂堂兵部尚书,连眼皮子底下的铁甲都看不住?"
李毅叹了口气,"臣失职!五百甲胄丢失,纵非臣亲自所为,亦有御下不严之罪,请殿下责罚!"
太子盯着他,良久,最后也是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江南如今的事态,非李毅这个兵部尚书之过!
他起身踱步,眉宇间怒意未消,却又透着一股深思,"江南......当真是胆大妄为!
先是扬州盐税一案,如今更敢把手伸进军械,将铠甲运往敌国!"他脚步一顿,寒声道,"这些人是嫌江山太过安稳,非要掘了自家根基不成?!"
太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神色稍缓:
"幸而天佑大周,辽国公神勇,女真早已亡国,未能酿成更大的祸端。"他指尖轻敲案几,若有所思,"否则......当年努尔哈赤仅凭十三副甲胄起兵,便搅得辽东天翻地覆。若这五百甲落入尚有余孽之手......"
贾玌向前一步,抱拳沉声道:
"殿下过誉了。臣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借此良机彻底肃清江南余毒。"
太子的眉头微挑,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
"陛下此番南下江南,亦要整顿江南吏治。"贾玌的声音充满杀意,"这五百副甲,就是上天送到我们手里的刀——一把足以斩断甄家江南势力的刀。"
李毅神色一震,下意识看向紧闭的殿门。
太子眼中寒光一闪,倾身向前道:"辽国公的意思是......"
"微臣建议,八百里加急将此消息秘密送往应天府,直接呈交陛下定夺!"
...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