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忠亲王的目光缓缓扫过大殿中那些为虎作伥的官员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那些逢迎拍马之辈个个面露谄媚,争先恐后地为他摇旗呐喊——这等场面,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当他重新看向御阶时,眼中的贪婪再也掩饰不住。
"贤侄..."
义忠亲王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至极,但每一个字都像是毒蛇吐信:
"你看看这些忠诚的大臣们......他们都在为皇兄的枉死而痛心啊......"
他一步一步向前逼近,玄色蟒袍在晨光中泛着晦暗的光泽。靴底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踩在每个人的心头。
"现在——"
义忠亲王突然抬手指向龙椅,声音陡然拔高:
"你还有何话说?!"
这声厉喝在大殿中炸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们立刻齐声喊道:
"请太子殿下自辩!"
"若不从实招来,就是欺君罔上!"
一时间,大殿内群魔乱舞,喧嚣声震天。那些忠于皇帝的清流大臣被士兵们用刀枪逼退至角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卑劣的逼宫戏码上演。
太子依然挺直腰杆坐在在御坐之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突然笑了。
这笑容让义忠亲王心头猛地一颤。
"本王在问你话!"义忠亲王厉声喝道,"弑父篡位,你还有脸笑?!"
"皇叔。"太子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霜,"既然你说父皇留有遗诏......"
太子缓缓抬起右手,从龙袍广袖中取出一物——
"那为何......"少年天子将此物高高举起,朝阳透过殿门,在玉玺上投下血色的光斑,"传国玉玺,会在孤手中?"
传国玉玺?!
满殿死寂。
义忠亲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方玉玺,嘴唇微微发抖。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皇帝居然敢不带玉玺南巡......"
"父皇临行前,将玉玺交予孤保管。"
太子从龙椅上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殿内众人,右手稳稳托着那方"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龙钮玉玺。
"皇叔说这血诏盖了玉玺印鉴?"
太子将玉玺翻转,底部的八叠篆朱印在阳光下鲜艳如血,"那孤今日倒要问问——"
"你手里的诏书,盖的是哪个玉玺的印——?!"
这一声质问犹如惊雷炸响,那些方才还在叫嚣的官员此刻全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周德荣的官帽歪到一边,露出底下稀疏的灰白头发;
钱友仁的胖脸涨成猪肝色,肥厚嘴唇不停颤抖。
义忠亲王踉跄后退半步,玄色蟒袍下摆扫过御阶,沾了些许薄灰。
"来啊!杀了本宫!"太子状若疯魔,"让天下人都看看,你义忠亲王是如何'大义灭亲'的!"
太子挺直脊背站在御阶之上,嘴角噙着一抹近乎癫狂的笑意。
他望着义忠亲王那张因震惊而扭曲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这就是他要做的——今日,他是必死的局面......!
然——就算如此,太子也要让义忠亲王背上弑君杀侄的万世骂名!
义忠亲王——得位不正!